白芷扯了下唇角,神情帶著幾分漠然。
白慕寧警惕的把咖啡杯挪遠了些,開口:“當年你爹找寧穆逼他跟你分手那件事兒我事先不知道,他們聊完後他才開口讓我幫他彙錢,我才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我本來是想給你通風報信的,但遭不住他他的血脈壓製,我完全是被他拖下水的。”
白芷淡淡瞥了眼他移動咖啡杯的手,問:“彙了多少錢?”
“兩千萬。”
“白若是怎麼知道的?”她淡淡又問。
白慕寧回看她,感覺小丫頭居高臨下的姿態,像極了一個審判犯人的法官。
深知自己理虧,他也不敢說什麼。
垂眸回憶了下,他說:“那天你爹和我說這個事情的時候是在我的公寓,那天白若也在,她應該是偷聽到的。”
“叩叩”
門被敲響。
助理送進來一杯溫水,白芷走過去把水接在手裡,指尖輕輕摩挲著杯壁往回走,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忽地一下就笑了。
“和我在一起二十個月,拿兩千萬,一個月一百萬,他倒也劃算。”
白慕寧看著她自嘲的笑意蕩在嘴角,瞬間毛骨悚然。
小丫頭性子直來直往,向來都是有話直說,很少見到她陰陽怪氣的說話。
正準備解釋後續,白慕寧就感覺一片溫熱的水流迎麵潑上來。
水呲在眼鏡鏡麵玻璃上浮起一層薄霧,讓他的視線瞬間變得模糊。
他閉眼把眼鏡摘下來,抬手擦掉眉眼間水漬再睜眼發現白芷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
“小魚兒,等一下。”白慕寧繞過辦公室追出來。
白芷回頭,白慕寧已經走到她麵前。
額頭的碎發滴著水,襯衫領口已經濕了大半,樣子看上去有兩分狼狽。
但臉上沒有生氣或者被潑水後震驚的表情。
好像是料到會被潑。
“後來那筆錢被寧穆退回來了,他沒收,你確實和厲家有婚約,當時你爹的做法雖然不對,但他也有他的顧慮和立場。寧穆沒有堅定的信念,你們分開是事實,現在你和霆修已經結婚也是事實,你不要衝動。”
“昨晚你狀態不好,霆修還發信息給我,讓我打聽一下昨晚你和白若發生了什麼事,他對你很上心,當年的事情都發生了就讓它過去吧。”
白芷臉上的詫異稍縱即逝,再抬眸,眼底布滿諷刺:“你一個爪牙之士,你沒有資格來教我該怎麼做,還有,你給白政南出主意讓白若到厲氏實習,你就該想到今天會發生的事情。”
“既然你要多管閒事,那也請你一起管好白若的嘴巴,若是讓我知道她再亂嚼舌根,我饒不了她,也為你是問。”
白慕寧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他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
以為白若出國幾年應該變成熟懂事了,白政南問他的時候,才會給了建議,沒想到那死丫頭一肚子壞水,居然還把當年的事情都抖出來。
拉開門之前,白芷停下腳步:“我和厲霆修之間也不需要你來做傳話筒。”
“砰....”
不等他再開口,白芷已經離開。
透過玻璃看著白芷離開的背影,白慕寧暗暗歎了口氣。
還好剛剛助理送進來的不是滾燙的開水,不然他這張臉今天就廢了。
桌麵上的手機響起來,白慕寧拿起來看了眼接上去休息間換衣服。
“怎麼說?”厲霆修冷淡的嗓音透過電波傳來。
白慕寧淡嗤:“你倒是積極。”
“說事。”
小祖宗這架勢,他敢說什麼?
說錯一個字,下次找上門來潑他臉上的就不是溫開水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