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時問罪已無意義,況且能輕易破解天牢大陣的強者,齊獄主又怎是對手。”
上官野微微躬身,神色沉穩且冷靜,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
夏皇聽聞此言,身上那澎湃的氣息微微降落,怒視著齊濤的眼神也稍稍緩和了幾分。
他心裡同樣清楚,當下最為緊要的並非問責,而是查明真相,解決眼前這棘手的局麵。
“上官,你覺得會是何人所為!”
夏皇緩緩將目光從地上的齊濤身上移開,銳利如鷹的眼神緊緊鎖住上官野。
上官野感受到夏皇那灼灼的目光,緩緩搖頭道:“臣不敢妄言!”
夏皇猛地轉過身,淩厲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跪在地上的齊濤,一字一頓地說道:
“齊濤,朕就把腦袋先借給你。給朕查清楚是誰,還有,查一下天牢裡的人員,一個也不要漏掉。”
齊濤忙不迭地連連磕頭,額頭與地麵撞擊發出“砰砰”的悶響,聲音帶著哭腔,急切說道:
“謝陛下不殺之恩!陛下放心,微臣就算拚了這條命,也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絕不漏掉任何一個線索。”
夏皇冷哼一聲,微微擺了擺手,示意齊濤退下。
齊濤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出了禦書房,那狼狽的背影在門檻處還險些被絆倒。
待齊濤離開後,夏皇緩緩坐回龍椅,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就在夏皇陷入沉思之時,上官野向前一步,微微欠身,神色凝重地說道:
“陛下,昨晚似乎三皇子遇到了刺殺。”
夏皇聽聞此言,臉上先是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便被濃濃的嫌棄所取代,怒聲罵道:
“廢物東西,淨在背後搞些小動作,彆以為朕不知道,難成大器!”
夏皇的雙眼微微眯起,眸中寒芒閃爍。
在他看來,三皇子心思不正,不將精力放在輔佐朝政或是提升自身才能上,反而熱衷於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實在讓他失望透頂。
殘破天牢裡,齊濤費力地扒開石塊,當看清屍體麵容的瞬間,他的眼睛猛地一縮,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或是意想不到的事情。
隻見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緊接著,扯著嗓子大聲喊道:“你們幾個過來!”
很快,四具屍體並排擺在了齊濤身前。
齊濤麵色陰沉得可怕,他緊緊盯著這幾具屍體,牙關緊咬,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三皇子來回急促踱步,神色驚惶不定,目光中透露出一絲不安與急切,衝著前來稟報的侍從問道:“父皇怎麼說?”
那侍從低著頭,不敢直視三皇子的眼睛,聲音發顫地回道:
“回殿下,陛下……陛下說,讓三皇子,沒……沒死就在宮裡待著。”
“什麼?”
三皇子聽聞此言,像是被點燃的炮仗,瞬間炸開,眼睛瞪得老大。
他氣得渾身發抖,怒聲吼道:“本皇子遇刺他竟然不聞不問!”
嚇得侍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篩糠般顫抖,大氣都不敢出。
三皇子原本怒發衝冠的模樣,在刹那間像是被按下了靜止鍵。
隻見他臉上的憤怒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他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中已然布滿凶光,猶如餓狼盯上獵物時的狠厲。
他微微眯起雙眼,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低聲喃喃道:“既然如此……”
隨即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出聲喊道:“和林!”
和林走進殿內。
鎮北王府,書房裡。
宮長安坐在寬大的書桌後,手中還在不緊不慢地翻閱著一些卷軸。
雖說平日裡有徐光啟總管大小事務,但北郡內諸多關鍵決定,終究還是需要他這位掌權者親自敲定。
目光並未從卷軸上移開,向站在一旁的月離問道:“皇城內什麼情況?”
宮長安問道:“皇城內什麼情況?”手裡還在翻閱一些卷軸,雖然有徐光啟總管大小事務,但北郡內的很多決定還是需要他敲定。
月離輕歎了口氣,原本平靜的麵容上閃過一絲黯然,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痛惜。
語氣沉重地說道:“近幾日,九司跟瘋了一樣,全城撕咬,我們的人也死了好多個。”
宮長安聽聞此言,手上的動作頓住。
他微微抬起頭,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沉思。
片刻後,他看向月離,聲音沉穩地說道:“讓天網的人先沉寂下來,不要輕舉妄動。”
緊接著地繼續問道:“他們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