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族陣中突然響起低沉的牛角號,數以千計的戰鼓同時擂響,聲浪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而大夏軍陣巋然不動,隻待中軍將旗一揮,那埋藏在整齊陣列下的千鈞殺勢,便會如雪崩般傾瀉而出。
朔風卷著砂礫掠過兩軍陣列,黑神部落的陣前突然奔出一騎。
馬上壯漢渾身刺青,脖頸套著粗大的青銅鎖鏈,手中握著削去半截的狼牙棒,棒頭還掛著風乾的敵首:
“大夏的鼠輩們聽著!你們的將軍可敢出來受死?我黑神的勇士一棒就能砸爛你們的狗頭!”
大夏軍陣中緩緩駛出一輛裝飾著玄色雲紋的戰車,車轅上的青銅螭首昂首嘶鳴。
戰車上站著位銀甲將軍,腰間佩劍未出鞘,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原北郡掌管軍事的郡尉張彭:
“蠻夷匹夫,也配在我大夏軍前張狂?今日便讓你們知道,在我大夏鐵騎之下,不過是群待宰的羔羊!本將軍,就拿你們的項上人頭來換軍功!”
就在這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極點之時,隻見蠻族隊伍中一陣騷動。
幾個身形魁梧壯碩的彪形大漢騎著駿馬再次走出。
為首的,正是威名遠揚的黑神王,他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凶悍之氣,古銅色的肌膚上青筋暴起,猶如一條條蠕動的蟒蛇,彰顯著他強大的力量。
黑神王微微抬手,向著剛才叫陣的勇士示意,那勇士立刻心領神會,退回到了隊伍之中。
隨後,黑神王雙目圓睜,猶如銅鈴一般,直射向對麵的宮長安,扯著他那破鑼般的嗓子大聲喊道:“陣前可是鎮北王!”
聲音在曠野之上回蕩,帶著無儘的挑釁意味。
宮長安神色鎮定自若,他輕輕一抖韁繩,胯下駿馬便邁著優雅而沉穩的步伐,緩緩走出軍陣。
他身姿挺拔,傲然挺立在眾人麵前,高聲回應道:“正是本王!”
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威嚴,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壓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滯。
黑神王見狀,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再次大聲叫囂道:
“傳聞並肩王之子病嬌廢物,沒想到竟然敢上戰場,並肩王已死,本王這就送你下去團聚。”
言語中滿是對宮長安的不屑與羞辱,那囂張的模樣,簡直不把宮長安放在眼裡。
“豈有此理,末將請戰!為王爺斬下這蠻子狗頭。”
聽到黑神王的話,東刀頓時怒目圓睜,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他一聲怒吼,猶如晴天霹靂,說話間,雙腿猛地一夾馬腹,手中長刀高高舉起,寒光閃爍,胯下戰馬嘶鳴一聲,如離弦之箭般策馬飛馳而出,徑直殺向黑神王,那氣勢洶洶的模樣,仿佛要將黑神王瞬間撕成碎片。
“來的正好!”
黑神王見東刀氣勢洶洶地殺來,不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那聲音猶如雷霆炸響,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嗡嗡作響。
隨著這聲怒吼,他雙腿一夾馬腹,胯下的黑色駿馬嘶鳴著向前狂奔,黑神王本人則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同樣朝著東刀衝殺而去。
眨眼間,兩人便在陣前激烈交鋒。
隻見刀光閃爍,斧影重重,兵器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黑神王不愧是蠻族中威名遠揚的強者,他手中那把巨大的戰斧舞動起來虎虎生風,每一擊都帶著千鈞之力,仿佛能開山裂石。
東刀雖也強悍,但在黑神王這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漸漸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隻能勉力招架,稍顯下風。
宮長安在陣中看到這一幕,神色微微凝重起來。
此時,北斧手提兩把厚重的斧頭,大步流星地走到宮長安麵前,單膝跪地,神情激昂地說道:
“王爺,末將前去助陣!”
北斧的聲音如同洪鐘般響亮,他手中的斧頭在陽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仿佛也在迫不及待地想要飲下敵人的鮮血。
北斧話音剛落,未等宮長安回應,便猛地雙腿狠狠一夾馬腹,戰馬吃痛,嘶鳴著如脫韁野馬般朝著正在酣戰的東刀與黑神王衝去。
北斧手中那兩把厚重的斧頭,此刻仿佛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隨著他的動作揮舞得虎虎生風。
隻見他如同一頭憤怒的蠻牛,氣勢洶洶地加入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