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入應天書院,那你就跟隨我身邊吧!”
“數萬載歲月,應天書院早已傳承數百代,這學院之內,除了你的這些師叔們,其餘之人少有較之你輩分高者,若是與之相處,多有不便!”
自墨寒逝世至今已有數萬載歲月時間,應天書院每五十年為一代,綿延至今,如今整座書院之人,有人十數萬,但其中基本上沒有能夠與扶蘇的輩分相比較的!
作為墨寒的弟子,自然也就是應天書院大祭酒也即是眼前老者的嫡傳長徒孫,便縱是這一眾師叔們的弟子,亦是要稱呼他為大師兄。
這些人的弟子能夠活到這般年歲的也是少之又少了。
即便是有,也都有個幾萬歲了。
而扶蘇不過二十歲有餘而已,這之前的差距,當真是宛若天地鴻溝!
“遵師祖言!”
老者眸光一掃其他幾人,那幾人此刻正拿著剛剛到手的金屬片麵對著墨寒的遺骸悲傷落淚。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他們的師兄弟和弟子要麼渡劫飛升,要麼隕落天劫下,能夠留在他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見慣了生死離彆的悲涼,他們都以為自己的感情早已淡薄。
但沒想到當事情真正發生在他們眼前的時候,他們還是忍不住回憶起了當初,尤其是看到那銅書信件上的字跡話語,他們仿佛又一次看到了大師兄在耳邊的諄諄教誨。
隻可惜……
再也聽不到了!
“不必傷心什麼,將你們大師兄放入青石棺,埋葬在他親手栽下的那片劍竹林中吧!”
老者聲音平和淡然,沒有半點的起伏波瀾。
他飄然而去,坐下的那塊巨大青石赫然顯出原來模樣,那正是一座青石棺槨,一眼望過去,平常至極,沒有半點特殊之處!
眾人聽聞,紛紛止住心中悲傷,側首望向扶蘇。
若是沒有弟子,這件事情自然是由他們這些師弟來做。
但扶蘇是墨寒神魂消散前所收的唯一弟子,既為師徒,又獲傳承,這種事情還是要交由扶蘇自己親手來做!
在幾人的注目中,扶蘇將墨寒的遺骸放入已經打開的青石棺中,棺蓋緩緩合攏,最終……合攏完全!
老者全程望著這一切,神色平靜,看不出悲傷還是其他。
隨著棺蓋完全合攏,他眼眸微動,那巨大的青石棺便是緩緩飄飛而起,落在不遠處剛剛出現的一個深坑之中。
在深坑之前,還佇立著一塊寫有墨寒名字的石碑。
將青石棺沉入深坑中,土壤輕輕附上,堆出一座小山丘。
老者站在石碑前,靜靜佇立著,悠然平和的目光始終落在石碑上,徜徉著周圍的清風,他取過木盒裡麵最下麵的一張銅書。
這是墨寒留給他的!
至於其他那幾張,他們的主人要麼已經飛升仙界,要麼已經隕落在天劫與散仙劫之下,魂飛魄散,無影無蹤!
看著銅書上的字跡,老者仿佛眼前又是出現了當年他親自教授寫字時候的場景,伴隨著那一幕幕出現,他整個人仿佛是隨意起來,坐在石碑前的地上,靜靜地掃量著銅書上的遺言。
身後的竹衍見此,微微一掃其他幾名師弟。
幾人當即是心領神會,攜著扶蘇離開了這片孤寂靜謐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