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大會開幕前夜,雲台觀藏經閣的銅鶴香篆燒至第七圈。張三明盯著河圖玉版上流轉的星象,指尖在洛書羅盤的癸位反複摩挲,忽然聽到蔣家娉急促的腳步聲在回廊儘頭響起。
“全球命理直播突然中斷,被強製替換成了……”蔣家娉推門而入,青玉鏡在掌心泛起詭異的青光,“是陸沉舟。”
全息投影驟然在室內展開,畫麵中,古神墟遺址的青銅祭壇上,數百株基因藤纏繞成巨大的王座。陸沉舟身披玄色道袍端坐其上,袍角金線繡著扭曲的河圖紋路,而他身旁立著的沈硯秋,眼神冰冷如霜,胸前彆著一枚刻有“太一元子”的青銅令牌。
“各位道友好。”陸沉舟抬手輕撫王座上生長的翡翠藤蔓,藤蔓瞬間綻放出血色花苞,“想必大家都在籌備天師大會,不過很遺憾,這場盛會將提前上演最精彩的一幕。”
張三明的望氣眼劇烈刺痛,他看到畫麵中湧動著渾濁的黑氣,五行色光完全紊亂。蔣家娉則內視臟腑,發現肝神龍煙神君躁動不安,青色靈力在經脈中橫衝直撞。
“這是木靈族軍團。”陸沉舟身後的空間裂開,無數身披藤甲的木靈戰士魚貫而出,他們的眼眸閃爍著詭異的金光,手中的藤鞭滴落著綠色黏液,“三日後天師大會,我將釋放青帝淨化之光。”他掌心浮現出一枚發光的基因鏈,鏈上流轉的不是堿基對,而是《黃庭經》中記載的身神符文,“所有抗拒進化的人,都將被淨化為純粹的木靈本源。”
畫麵中的沈硯秋突然上前,手中托著一個培養艙,艙內漂浮著一枚嬰兒大小的胚胎,胚胎表麵布滿細密的符文,隱約形成“天三生木”的圖案。“蔣師妹,”他隔著屏幕微笑,聲音卻像淬了冰,“你後頸的胎記,可還記得是怎麼來的?等青帝降世,我會親自為你揭曉答案。”
蔣家娉踉蹌後退,青玉鏡險些脫手。張三明急忙扶住她,觸到她後頸滾燙的胎記,那處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出青色鱗紋。
“彆碰!”蔣家娉猛地推開他,內視中肝神龍煙神君周身纏繞著黑色鎖鏈,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六歲那年的雨夜,母親將她藏在茅山禁地的石匣中,自己卻被陸沉舟的人帶走,臨走前母親後頸同樣浮現出青色鱗紋;十二歲覺醒內視能力時,她第一次看到肝神虛影,神君手中握著的,分明是母親留給她的青玉簪。
“冷靜!”張三明強行運轉《黃庭經》,三丹田神同時顯化。護腦真人投射出洛書虛影籠罩兩人,護心赤子捧出的日輪驅散了蔣家娉眼中的恐懼。“他在故意擾亂你的心神。我們得立刻通知各大門派。”
然而,就在此時,全球命理網絡徹底癱瘓。天師道的符籙預警係統全部失靈,茅山的內景監控一片血紅,全真教的星象台傳來儀器炸裂的轟鳴。
“他控製了整個命理網絡。”張三明調出超級計算機的備份數據,屏幕上的代碼全部扭曲成藤蔓形狀,“這些基因藤不僅是生物兵器,還能篡改數字法則。沈硯秋提供的命理算法……”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終於明白“太一元子”的真正含義——《黃庭經》中“太一元精”象征萬物本源,而沈硯秋,正在用基因技術重塑世界的底層邏輯。
蔣家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將青玉鏡貼在兩人相觸之處。鏡中浮現出兩人的內景重疊畫麵:張三明的河洛神宮與她的青帝秘境正在產生奇異共鳴,腦神精根與肝神龍煙的虛影伸出光鏈,在空中交織成古老的“道”字。
“我們還有合擊技。”她眼中重新燃起鬥誌,“陸沉舟能掌控基因鏈,我們就用身神代碼對抗。你將河圖洛書轉化為算法,我以青帝血脈激活臟腑神靈,一定能……”
“來不及了。”張三明調出模擬推演結果,所有數據流都指向同一個結局——當青帝淨化之光降臨,道統分裂,修士淪為木靈傀儡,而唯一的變量,是蔣家娉覺醒完整青帝血脈的瞬間。但那個瞬間,需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藏經閣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蘇九黎渾身浴血撞開房門,手中緊攥著半塊破碎的符籙。“龍虎山……被木靈族突襲了。”她的目光掃過蔣家娉後頸的鱗紋,又迅速移開,“張師兄,他們的目標是你,說要奪取河圖玉版,完成‘天一生水,地六成之’的終極進化。”
張三明將河圖玉版收入懷中,洛書羅盤自動懸浮在他頭頂,散發出柔和的白光。“通知所有門派,啟動‘九宮馳援’計劃。蔣師妹,你立刻前往茅山劍塚,尋找初代青帝劍。蘇師妹,你……”
“我和你一起。”蘇九黎打斷他,眼中閃過決然,“算法派的符籙我最熟悉,至少能為你爭取時間。”
蔣家娉深深看了張三明一眼,轉身疾步離去。她的背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長,後頸的鱗紋在夜色中泛著幽幽青光,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神格覺醒。
張三明握緊洛書羅盤,開始在心中推演戰局。他知道,這不僅是一場道統之戰,更是人類身神本源與基因異化的終極對決。而他們,必須在三日內找到破解“青帝淨化之光”的方法,否則,整個修行界乃至人類文明,都將淪為陸沉舟重塑世界的祭品。
窗外,烏雲遮蔽了月光,第一波木靈族先鋒已經突破雲台觀的結界。符籙與藤鞭相撞的爆裂聲中,張三明默念淨心神咒,三丹田神光芒大盛,準備迎接這場改寫命運的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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