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尚未破曉之際,議事廳內燭火搖曳不定,映照得那塊晶體碎片散發著幽紅的光暈。吳一處前一晚才狼狽地從空間中退出,此刻卻已不見其蹤跡。昨夜他僅留下一句“研究這玩意兒”,便徑直投身於密室之中。
與此同時,外界的緊張局勢正悄然蔓延。
虞媚兒佇立在窗邊,凝視著天際那一抹尚未消散的暗紅符文,心中湧起隱隱的不安。她昨夜未能安睡,並非擔憂晶體的問題,而是邊境傳來的消息愈發嚴峻。
獸潮已然出現。
更為詭異的是,這些獸群並非如以往般盲目地橫衝直撞,而是有組織地避開重兵防守區域,專門挑選薄弱之處發動攻擊。短短兩日,已有三座小鎮慘遭摧毀,守軍傷亡極為慘重。
“此絕非普通的獸潮。”她低聲自語道。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信使氣喘籲籲地推門而入:“虞小姐!城主召集各公會代表,宣稱要商議應對之策。”
虞媚兒頷首示意,披上外袍,步伐匆匆地出門。臨行前,她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晶體碎片,那抹紅光依舊跳動,仿佛在回應著某種未知。
議事廳相較於往日冷清了許多,幾位原本與吳一處關係尚可的城主和公會會長,今日態度明顯變得疏離。有人低頭專注於品茶,有人索性閉目養神,唯有趙天霸的勢力代表端坐在最中央,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全場。
“諸位想必也已察覺到,近期局勢極為緊張,尤其是吳一處所在的公會……”那名代表不緊不慢地開口,“他們掌控著一些我們尚不了解的力量,甚至有可能正是引發獸潮異常的根源。”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瞬間各異。
“你此言是何意?”虞媚兒神色冷峻地問道。
“我並無其他深意。”那人微微一笑,“隻是提醒各位,樹大招風,若不加以製衡,恐怕日後諸位都將麵臨不利局麵。”
“你們倒是對大局頗為關心。”虞媚兒冷笑一聲,“但當下乃是討論應對獸潮的關鍵時期,並非搞內部紛爭的時候。”
“正因為是討論獸潮,才需格外謹慎。”另一側的灰袍老者終於開口,“據我所知,那些獸群的行動路線,竟與某次大戰的地圖高度契合,而且它們在攻擊時似乎能夠精準感知到我們的兵力部署。”
“你是指……存在幕後黑手?”有人不禁驚呼出聲。
“我隻是表明,情況極為複雜。”老者意味深長地看了虞媚兒一眼,“而吳一處的行蹤,至今依舊成謎。”
一時間,氣氛陡然凝滯。
與此同時,李鐵柱正在訓練場上悉心指導新成員練劍。他揮汗如雨,一拳便將一塊青石砸得粉碎,引得周圍眾人一陣喝彩。
然而,他的眉頭卻始終緊鎖未舒。
“頭兒究竟去了何處?”他低聲自語。
旁邊的小隊成員湊上前來:“鐵柱哥,聽聞老大這幾日都未曾露麵,會不會是遭遇了什麼不測?”
“休要胡亂猜測。”李鐵柱瞪了他一眼,“老大行事向來穩妥,必定有其自身的安排。”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鬨。幾匹快馬疾馳而來,馬背上的人渾身血跡斑斑,顯然是從前線匆忙逃歸。
“大事不妙!”領頭之人翻身下馬,徑直跪倒在地,“北境已然失守,獸潮成功攻破了第三防線!”
訓練場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李鐵柱趕忙一把將人扶起:“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宣稱那裡防守固若金湯嗎?”
“敵人……不,是那些獸群之中混入了人類!”那人滿臉驚恐之色,“身著黑袍、帶有圖騰,還有……一個手持骨杖的家夥,指揮獸群如同指揮軍隊一般精準!”
李鐵柱眼神驟然一沉。
他猛地轉身,朝著議事廳的方向飛奔而去,心中唯有一個堅定的念頭:必須讓媚兒知曉此事的異樣。
議事廳內的爭論仍在持續,李鐵柱已然破門而入,帶起一陣疾風。
“媚兒,大事不好!”他大聲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