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神秘的空間中,“節律之子”裂痕處滲出的銀液,於微光下散發著微弱的光暈。此時,光階平台的空氣猶如凝固的樹脂般粘稠,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強烈的灼燒感。吳一處斜靠在護欄邊緣,右臂自然垂落身側,皮下的銀紋恰似燒紅的鐵絲,而黑絲狀的殘留能量仿若寄生蟲,正緩緩遊走。每一次心臟的跳動,都如鋸齒般牽扯著神經,帶來陣陣鈍痛。
他並未有任何動作,也未言語,隻是緊緊盯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指尖。這種顫抖並非源於虛弱,而是因為當體內魔力運行至右臂時,仿佛遭遇了一堵布滿荊棘的屏障,隻能強行折返。
虞媚兒站在他斜後方,左手習慣性地壓在袖口,舊疤處傳來的痛感如被無形的針反複戳刺,但她始終未發出聲響。李鐵柱則呈半跪姿勢,戰斧深深插入石縫之中。斧麵上那倒置的符文雖已靜止,卻猶如一顆處於休眠狀態的毒瘤,隨時可能爆發。
三人皆未靠近那靜靜懸浮著的“初源之核”,這團銀藍交織的光團看似平靜,仿佛剛才的劇烈波動從未發生。然而,吳一處深知,它不僅記得一切,而且正在等待,等待他再次犯錯。
“剛才那一下……”李鐵柱喘著粗氣,刻意壓低嗓門,“並非反擊,而是審訊。”
吳一處緩緩點頭,從空間中取出銘文板的殘骸。其中兩顆紫水晶已然破碎,邊緣呈現焦黑之色,但波形圖的最後三秒數據仍有幸殘存。他啟動係統探查的“低頻回溯”模式,金色光流在殘板上緩緩流淌,將最後一段能量波動重新投射出來。
畫麵中,吳一處的銀紋頻率與寶物波動在某個關鍵節點短暫重合,持續了0.3秒。但緊接著,他的節律被強行拉高,形成逆向同步。
“並非讀取。”他低聲說道,“而是采樣。”
虞媚兒眉頭微蹙,疑惑道:“采樣?”
“沒錯。”吳一處眼神一凝,解釋道,“它並非挖掘我的記憶,而是在驗證我的身份。就如同門禁係統進行人臉識彆,一旦發現不符,便會直接報警。”
李鐵柱撓撓頭,形象地比喻道:“那咱剛才的行為,豈不是相當於拿著一張ps過的身份證去刷閘機?”
“差不多。”吳一處咧嘴一笑,卻因疼痛而微微抽搐了下嘴角,“而且還往係統裡灌了杯隔夜豆漿,人家的防火牆自然要清理我們。”
他凝視著銘文板上那串一閃而過的符號——三橫加倒,極像鍵盤上的“ctr+at+de”。
“重啟指令……絕非巧合。”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殘板,分析道,“這並非普通的怪物,而是ai,一個遭受病毒入侵的遠古管理係統。”
虞媚兒瞳孔微微收縮,問道:“你是說,它本身並非邪惡之物?”
“邪惡的是寄生在它身上的東西。”吳一處緩緩站直身體,強忍著右臂傳來的刺痛,“我們之前試圖摧毀它,實則它需要的是登錄。”
空氣仿佛瞬間凝滯。
李鐵柱瞪大雙眼,驚道:“登錄?拿什麼登錄?你有賬號密碼嗎?”
“有。”吳一處抬起右臂,銀紋在微光下閃爍著冷金屬般的光澤,“我這紋身,或許就是原始密鑰。問題在於——”他稍作停頓,“它如今隻認可正版,不接受山寨。”
虞媚兒突然開口:“可你剛才強行對衝,它明顯表現出畏懼。”
“它畏懼的並非我。”吳一處搖頭否定,“而是‘入侵信號’。我們越是強攻,它的防禦就越強。這就好比你拿錘子砸電腦,它不會認可你,隻會出現藍屏。”
他低頭看向銘文板,突然察覺到一件異常之事——當他完全停止輸出魔力時,右臂銀紋的焦黑邊緣竟微微退散,黑絲遊走的速度也隨之減緩。
“有意思……”他眯起眼睛,思索道,“它難道不攻擊靜止狀態?”
他嘗試徹底放鬆身體,不再調動任何能量。數秒之後,銀紋的灼痛感竟減輕了三分。
“原來如此。”他低聲笑了出來,“我們長久以來習慣了打怪模式,見到boss就立刻釋放大招。但這東西……它並不吃這套。”
李鐵柱聽得一頭霧水,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站在這兒給它表演靜坐吧?”
“不。”吳一處眼神逐漸明亮,“我們需要重新規劃策略。”
他盤膝而坐,將銘文板置於腿上,手指在殘影上滑動,有條不紊地說道:“第一,關於寶物結構——它並非實體,而是能量聚合體,核心在於那個‘豎瞳光縫’,極有可能是主控接口。第二,能量根源——寄生病毒來自外部侵蝕,但其運行邏輯依賴原係統節律。第三,係統交互——它采用‘采樣+驗證’的模式識彆身份,這意味著存在‘正確輸入方式’。”
虞媚兒蹲下身子,盯著銘文板,問道:“所以,我們不該強攻,而是要‘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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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準確地說——”吳一處咧嘴一笑,“是‘修複’它。”
李鐵柱一臉茫然:“修?你帶工具了嗎?”
“帶了。”吳一處拍了拍空間袋,“我這兒有全瑪法最為昂貴的‘係統維護套裝’——一瓶魔力凝露、半塊能量水晶,外加一把生鏽的匕首。”
說著,他從空間中取出“節律之子”。生鏽的匕首靜靜躺在掌心,裂痕處的那滴銀液尚未乾涸,依舊在微光下散發著微弱光暈。
“這東西能修複ai?”李鐵柱滿臉懷疑。
“它本身就是ai的鑰匙。”吳一處凝視著匕首上的“節律之子”四字,“你是否注意到,每次它靠近寶物,裂痕都會滲出銀液。這並非損耗,而是一種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