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處站在主台中央,對最後一遍設備進行檢查。光棱陣運行穩定,靜音石並無異常,投影畫麵清晰。他正準備離開之時,忽然察覺到腳下微微震動。
低頭看去,主台下方的地磚縫隙之中,一道細如發絲的裂紋正緩緩蔓延開來,其形狀詭異至極,竟與隔魔水晶上的血祭紋如出一轍。
他蹲下身子,指尖輕輕觸碰那道裂紋。
冰冷刺骨。
但就在這一瞬間,他仿佛聽見了某種低頻震動,仿佛地底有某種未知的東西正在呼吸。
“這絕非巧合。”他站起身來,從空間中取出一塊藍液結晶,懸浮在裂紋上方。結晶表麵的藍光微微閃爍,竟然與裂紋的脈動頻率保持同步。
“你也在聆聽嗎?”他冷笑一聲,“那就聽仔細了——明日,我將當著全瑪法的麵,把你們的底細,一點一點地揭露出來。”
他收起結晶,轉身走出議事廳。
門外,李鐵柱率領小隊歸來,眾人身上皆帶傷勢,但眼神中卻透露出明亮的光芒。
“所有的信都已經送到了。”他說道,“白日門商會、沙巴克礦區、赤月峽穀獵人團……一個都沒有遺漏。”
“老k有回話了嗎?”吳一處問道。
“回了。”李鐵柱遞上一張燙金回執,“他說——‘吳一處請客,怎能不來?這場戲,我包場了。’”
吳一處不禁笑了。
他抬頭望向議事廳頂端的鐘樓,倒計時投影正懸浮在夜空中:701244。
“快了。”他說道。
密室之中,虞媚兒完成了最後一道淨化印的加蓋。
她拿起最後一封信,火痕再次躍出,纏繞在封口處。火焰熊熊升騰,刹那間,火光之中隱隱出現異樣波動,但並未凝聚成豎眼,隻是發出“劈啪”一聲輕響,便恢複了正常。
她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火印落下,信封密封完成。
她將信輕輕放入托盤之中,指尖微微顫抖。
吳一處走進密室,拿起那封信,看了一眼收件人——沙巴克守礦人老k。
他沒有說話,直接將信收入空間。
“累了吧?”他問道。
“還好。”她搖了搖頭,“隻要火焰不熄滅,印記就不會中斷。”
“嗯。”他點頭表示認同,“火焰不熄,人便不會倒下。”
他轉身走向門口,手已經搭在了門把之上。
虞媚兒忽然開口說道:“吳一處。”
他轉過身來。
“如果明天……他們指責我們才是陰謀的策劃者呢?”
他笑了,那笑容如同一個不信邪的狂人。
“那就讓他們說去吧。”他手一揮,空間開啟,取出一把燃燒的火炬,扔在地上,“你說,火焰能被汙蔑成黑暗嗎?”
火炬落地,火光轟然炸開,將整個房間映照得通明。
他推門而出。
走廊儘頭,阿飛靠牆而立,手中握著一枚剛剛拆封的信。
“最後一封。”他說道,“送往比奇學院,收件人是‘Ψ0’。”
吳一處接過信,並未急於放入空間。
他凝視著那行字,忽然感覺指尖微微發熱。
原來,空間裡的靜音石,此刻正在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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