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之上,“啟”字依舊散發著光芒,其邊緣的裂紋猶如蛛網一般,正緩緩蔓延開來。與此同時,地麵傳來細微的震動,仿佛某種長久沉睡的機製正被悄然喚醒。
吳一處神色一凜,迅速抬手朝著空間拍去,三塊冰晶狀的藍晶石碎片瞬間疾飛而出,精準無誤地嵌入腳邊的三道裂縫之中。刹那間,寒氣四溢,裂紋的擴張頓時戛然而止,地麵溫度急劇下降,迅速凝出一層薄霜。
“穩住了。”他低聲喝道,“但這並非終結,而是開端。”
虞媚兒緊盯著那塊碎石,指尖微微顫動。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她仿佛聽見了某種奇異的低語,這並非是通過聲音傳遞,而是直接在意識裡浮現出的震動,恰似鐘聲的餘波,又仿若心跳的回響。
李鐵柱緊緊握住左拳,掌心的黑氣微微抽動:“這字……怎麼越看越覺得像是在笑?”
“彆胡言亂語。”吳一處迅速調出係統界麵,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啟動環境探查,將頻率鎖定在與‘啟’字共鳴的波段。”
屏幕之上,數據流如飛瀑般飛速滾動。灰霧的粒子分布圖被精準剝離,藍晶石裂痕的拓撲結構自動重疊整合,符文陣殘影的金色網格也被同步導入分析模型。隨後,三重圖層開始旋轉、對齊,進行著複雜而精密的運算。
“找到了!”吳一處猛地抬頭,目光堅定,“這並非單個符號,而是星軌坐標的最後一環!”
他手指指向石林深處,說道:“係統標記出一個異常能量點,距離我們約八百米,位於地下十七米處,其結構密度極高,顯然並非自然形成。”
虞媚兒望向那片灰霧翻湧的區域,項鏈上的星紋微微發燙,仿佛正被某種神秘力量牽引著。
“走。”她輕聲說道,“它在等待我們去看清真相。”
一行人迅速朝著目標區域推進。然而,隨著深入,灰霧愈發濃稠,係統的探查範圍被壓縮到不足三百米,視野如同被蒙上了一層磨砂玻璃,變得模糊不清。
“我來開路。”虞媚兒向前邁出一步,將藍晶石貼在項鏈背麵。刹那間,星紋光芒一閃,一道淡銀色的波紋擴散開來,所經之處,灰霧如潮水般迅速退散,清晰地露出一條通道。
李鐵柱走在隊伍最後,左手的黑氣不受控製地蠕動著,他咬緊牙關,強行壓製住內心的躁動:“這地方……越靠近,越感覺像是要把人吞噬。”
小符一邊仔細記錄著地麵符文的變化,一邊低聲念出剛剛破譯的銘文:“門啟則蝕生……又來了,這句銘文在第三根柱子上出現過,第四根柱子上也有……幾乎每根柱子都刻著。”
吳一處眼神一沉,分析道:“這並非簡單的警告,而是一種記錄。有人在反複強調同一件事。”
前方,地麵開始出現規則的幾何刻痕,形似某種陣法的外圍導流槽。越往前,石柱的排列愈發有序,最終圍成一個半圓形的石陣。石陣中央的空地向下凹陷,形成一個無名窪地。
“到了。”吳一處停下腳步,此時係統界麵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反饋,但星軌圖的終點確實就在此處。”
李鐵柱環顧四周,滿臉疑惑:“不會吧?就這兒?連個門縫都找不到?”
虞媚兒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隨後將手輕輕放在地麵。星紋光芒從她的指尖緩緩溢出,順著石縫滲入地底。
刹那間,整片窪地微微震顫。
一道階梯,從虛空中緩緩浮現,由下至上,逐階凝實,朝著地下深處延伸而去。階梯兩側,浮現出幽藍色的符文光帶,仿佛沉睡千年的電路被重新接通了電源。
“隱形結構被激活了。”吳一處低聲說道,“是‘歸位’觸發的效果。”
李鐵柱咧嘴打趣道:“所以咱們剛才站的位置,實際上是鑰匙孔?”
“不。”虞媚兒緩緩睜開雙眼,聲音冷靜而沉穩,“我們是鑰匙,但這扇門,從來都不是為我們而開。”
沿著階梯走到儘頭,是一座圓形祭壇。石門半塌,但其內部空間卻保持完整。這裡的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每踏出一步,都像是踩在粘稠的液體中,精神壓力陡然增大。
虞媚兒項鏈上的星紋光芒明顯減弱,幾乎隻剩一絲微弱的光亮。
吳一處迅速抬手,空間冷能瞬間展開,形成一層半透明的護罩,將整個團隊包裹其中。頓時,壓力感大幅減輕。
“這地方……似乎不歡迎生者。”李鐵柱低吼一聲,左手的黑氣劇烈翻騰,他猛地將手按在地上,強行壓製住這股力量。
祭壇中央,矗立著一塊完整的石碑,表麵布滿了古瑪法文字。小符立刻走上前去,手指輕輕撫過銘文,輕聲開始翻譯。
“……不歸之門裂,虛蝕借魂歸……”他的聲音有些緊張,“這……這是上古封印銘文!‘不歸之門’乃是傳說中的禁忌裂隙,它連接著現世與虛蝕領域,一旦開啟,非生命意識便能借助灰霧與共鳴體重返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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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一處瞳孔驟然一縮:“所以那神秘力量……並非怪物,而是殘餘意識?”
“不止是意識。”小符繼續念道,“‘虛蝕教團’,以血祭的方式喚醒門隙,以星引者的血脈為引,妄圖讓‘非形之主’歸來。但封印者進行了反製,以星紋為鎖,藍晶為核,將這扇門封於石林之下。”
虞媚兒不禁後退半步:“星引者……是指我嗎?”
“不完全是。”小符指著銘文的下段,解釋道,“初代星引者曾立下誓言:‘血斷則門開,星歸則門閉’。你並非開啟者,而是封印的最後執行人。你的血脈,既是鑰匙,也是鎖芯。”
吳一處猛地轉身,目光迅速掃過石碑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