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處的手還懸著,掌心火辣辣地燒,像剛摸了燒紅的鐵。腦子裡嗡嗡響,跟針紮似的,突然一個聲音劈進來:“你聽見了嗎?”
這聲音一撞,他耳朵直叫,手猛地抽回來。短戟“哐”砸在金屬台上,雷紋從黑變灰,好像啥都沒發生過。
可數據騙不了人。
“小符,錄到了嗎?”他嗓音壓著,指節都捏得發白。
“錄了!”小符手飛快地敲,眼睛被屏幕映得發藍,“意識波封存了,標成‘一級精神入侵’——這不是信號,是直接往你腦裡塞話!”
“不是信號。”吳一處冷笑,調出界麵,切到“深度內視”,鎖住短戟核心。屏幕上兩股能量纏著:一股藍的,是他和虞媚兒留下的馴化節奏;另一股紫黑,穩得嚇人,來自西北方向。
“雙頻共振。”他眯眼,“我們喂它,它也在被人喂。現在它成了個中轉站——我們一動,那邊就知道;他們一應,它就往回傳。”
李鐵柱抄起戰斧往地上一跺:“那還留著乾啥?劈了!”
“劈了?”吳一處斜他一眼,“你去跟幽冥裂穀那幫人說,咱不玩了,你也彆搞儀式了——人家聽你的?”
“可這玩意兒現在連著敵台,誰碰誰中招。”小符縮脖子,“連你都差點被洗了腦子。”
“所以不能斷線。”吳一處咧嘴一笑,眼神卻冷,“我們要讓它繼續‘連’——但換個人當接線員。”
“啥意思?”
“演。”吳一處拍桌,“他們以為我們在馴神器,以為快成了。那就讓他們接著以為。魔力灌多30,每次碰五分鐘,裝出馬上要控住的樣子。等他們鬆勁兒,把儀式細節全露出來——”
“咱們順藤摸瓜,一鍋端!”小符眼睛亮了。
“對。但有個條件。”吳一處轉頭,看向一直沒說話的虞媚兒,“你不能再碰它。”
虞媚兒指尖的藍光抖了一下。
“不是不信你。”吳一處語氣緩了,“是你跟它連得太深,它一顫,你就跟著晃。現在它兩邊拉扯,你還連上去,等於把自己架火上烤。”
她咬唇:“那我乾啥?”
“去反向監聽組。”吳一處調出任務麵板,“盯它和西北的能量來往。你能聽它,它卻不知道你在聽。你是耳朵,不是開關。”
虞媚兒抬頭,看了他幾秒,點頭:“好。”
“李鐵柱,你繼續敲你的‘鼓’。”吳一處看向壯漢,“但節奏亂點——三正一歪,五順兩顛。讓信號帶點雜音,讓他們覺得這神器還不聽話。”
“明白!藝術乾擾!”李鐵柱咧嘴,“我還能加個甩斧前搖,耍個花活兒!”
“小符,程序升級。”吳一處敲下確認,“我們‘喂’它時,你延遲放一點逆向能量,乾擾它的反饋,同時記下他們每次回應的節奏。我要知道他們收信號的頻率、反應多慢、吃多少能量——全給我畫成圖。”
“早設好了。”小符比了個ok,“它每‘應’一次,咱們就扒一層皮。”
吳一處深吸一口氣,抓起短戟。掌心又燙起來,但他沒鬆。
“接下來三件事。”他聲音穩,“第一,繼續演‘馴化’,每天三次,強度加20;第二,建反向追蹤鏈,用他們的信號推儀式進度;第三——”
他頓了頓,眼裡閃過一道狠光。
“試死。”
“啥?”李鐵柱一愣,“你又要死一回?”
“不是想,是得。”吳一處咧嘴,“剛才我想到——上回被反噬死了,複活後,它跟我連的那根線斷了0.8秒。說明死能打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