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淵戟尖還指著那麵殘破的戰旗,旗麵上的“趙”字在風中微微顫動,像被無形的手指勾畫著詛咒。吳一處沒有收回武器,反而往前踏了半步,沙地裂開一道細紋。
“追。”
一個字砸在地上,震得李鐵柱肩膀一抖。他剛把戰斧從沙裡拔出來,斧刃上的缺口還冒著熱氣,聞言抬頭:“頭兒,咱們連喘口氣的工夫都沒有?”
“他們也沒喘。”吳一處收戟入鞘,轉身就走,步伐乾脆利落,“逃兵不會立旗,立旗的也不會真逃。那麵破布是給我們看的,意思是——‘來啊,有膽你就進來’。”
虞媚兒指尖一顫,冰刺悄然消融。她快步跟上:“所以你是打算……真進去?”
“當然。”吳一處咧嘴一笑,陽光照在他染血的側臉,“誰家打架打贏了不踹兩腳門才走?咱們今天不僅要踹門,還得順手把人家的門檻給拆了。”
李鐵柱扛起戰斧,嘿嘿笑了聲:“頭兒,你這嘴比我的斧子還快。”
“快嘴能活命,慢手才送死。”吳一處腳步不停,右手在腰間一抹,係統界麵無聲彈出——【環境探查:開啟】。視野瞬間拉遠,方圓一裡內地形如棋盤鋪展,潰兵足跡清晰可見,呈扇形湧入北線峽穀入口。
但隻追蹤了三百米,痕跡就散了。
“分頭跑?”李鐵柱皺眉。
“不是分頭。”吳一處眯眼,“是被人收攏了。有組織的撤退,不是潰敗。”
虞媚兒低聲道:“可剛才他們明明是嚇破膽才跑的。”
“嚇破膽的是兵,不是指揮的人。”吳一處收回係統,從空間取出一塊焦黑的骨哨殘片,指尖一搓,碎屑簌簌落下,“這玩意兒一毀,部隊立刻失聯,說明他們的指揮鏈極其依賴這個。可現在殘兵能有序重組,說明……後麵有人用彆的手段接管了。”
他把殘片往空間一丟,語氣驟冷:“這不是撤退,是換舞台。”
三人沉默一瞬,腳下的沙地已開始變色,黃沙漸褪,露出暗紅岩層,像是大地被剖開後凝固的血痂。空氣裡飄來一絲硫磺味,越往前走越濃。
“這地兒……”李鐵柱低聲嘟囔,“像誰把地獄的煙囪捅穿了。”
吳一處沒接話,再次開啟探查。係統界麵邊緣泛起微紅,提示浮現:【空間乾擾:強度+12,探查範圍縮減至800米】。
“縮水了?”虞媚兒皺眉。
“不是縮水。”吳一處盯著數據,“是有人在屏蔽我們的眼睛。越往裡,係統越受壓製,說明前麵的東西……不想被看見。”
他抬手一招,掌心浮現出一塊不規則的金屬碎片,表麵刻著古老紋路,正微微震顫,泛著幽藍微光。
“神器碎片有反應了。”虞媚兒立刻察覺。
“它在發熱。”吳一處握緊碎片,感受那股熟悉的共鳴,“前麵有同類能量源,而且不小。不是殘渣,是‘根’。”
李鐵柱咽了口唾沫:“咱們這是要順著狗尾巴,摸到狼窩?”
“狼窩?”吳一處收起碎片,雷淵戟重新出鞘,“我看是墳場。這地方的氣場,不像活人待的。”
他下令:“媚兒居中,魔力回路隨時準備穩頻;鐵柱斷後,注意後方岩壁縫隙;我開路,貼左壁走,五步間距,彆拉太遠。”
三人調整陣型,腳步放輕。岩壁逐漸高聳,峽穀收窄,頭頂隻剩一線灰蒙蒙的天。地麵裂隙中滲出淡紫色光暈,像地底有東西在呼吸。
突然,虞媚兒腳步一頓。
“怎麼了?”吳一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