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啥？”有人喊。
“我姓吳！從今天起，我李鐵柱改姓吳！”
又是一陣哄笑。
虞媚兒坐在火堆邊，看著吳一處。他還在跟人碰酒壺，笑得沒心沒肺，可她知道他傷得不輕。剛才那一下衝擊，換彆人早就趴下了。
她走過去，把水囊遞給他。
他接過來，仰頭灌了一口，嗆了一下，咳嗽兩聲，又笑。
“你又逞強了。”她說。
“不逞強，怎麼帶你們贏？”他重複一遍，衝她眨了眨眼。
夜風卷著灰燼打轉，火堆劈啪作響。有人開始唱歌，跑調跑得離譜，但沒人製止。一個老隊員抱著斷刀，低聲說：“老王要是還在，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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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一落，周圍靜了半秒。
吳一處低頭，看著火苗。
“老王是第一個跟我衝進毒蛇穀的。”他開口，“那時候咱們連公會都沒有，裝備爛得像撿的，但他跟我說，‘頭兒，你往前衝，我斷後。’”
他抬頭，聲音沉下去：“他死了，死在第七層地穴，替我擋了那道毒霧。”
沒人說話。
“我答應過他，等咱們打出名堂，要讓所有人知道，破曉不是靠我一個人撐起來的。是靠每一個敢往前衝的人。”
他舉起酒壺，“這第一口，敬老王。”
所有人默默舉起手裡的東西——酒壺、水袋、刀柄、拳頭。
“敬老王。”
火光搖曳，影子拉得很長。
李鐵柱忽然一拍大腿，“哎，頭兒，你那虛空凝膠哪來的？我瞅著不像商店貨。”
吳一處笑而不語。
係統界麵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空間剩餘容量：87｜靜滯符x2｜複合炸彈x1｜虛空凝膠空瓶x1】
他把空酒壺往地上一蹾，“商業機密，概不外傳。”
“切！”李鐵柱翻白眼，“裝什麼大尾巴狼，你不就是從哪個角落撿的？”
“我要是說，我從趙天霸褲兜裡順的，你信不？”
“信！他那褲子肥得能裝下一頭牛！”
眾人又笑。
虞媚兒看著他，忽然說：“你空間裡，是不是還有彆的東西沒掏出來？”
吳一處一愣，隨即咧嘴：“女人，彆試探男人的秘密，會禿頭的。”
“那你先照照鏡子。”
他摸了摸頭，還好，發量堅挺。
夜更深了，笑聲漸漸低下來。有人靠著石頭睡著了，有人還在小聲聊天。火堆燒得隻剩紅炭，映著飄揚的殘旗。
吳一處仰頭看天。
星星很亮。
他輕聲說：“今天，值得記住。”
虞媚兒靠在他肩上，沒說話。
李鐵柱躺在地上，手裡還攥著半塊肉乾，嘴裡嘟囔：“明天……得換身新裝備……”
火堆裡，一塊木頭斷裂，火星衝天而起，像一場微型的爆炸。
吳一處嘴角還帶著笑。
他的右手，緩緩鬆開了破魔刃的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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