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央的水晶投影還在微微震顫，光斑偏移的那一瞬，吳一處就明白了——這不是故障，是信號在找出口。
他抬手一召，五彩水晶從空間滑出，落在掌心滾燙如剛出爐的鐵塊。虞媚兒立刻上前半步，指尖懸在水晶上方三寸，一縷魔力探出，像試水溫般輕觸那層流動的光暈。
“頻率比剛才穩定了。”她低聲說，“剛才偏移半度，現在正慢慢回正。”
李鐵柱站在門口，斧頭橫在胸前，眼睛卻盯著天花板角落的符文監測石。那石頭原本灰撲撲的，此刻邊緣已泛起淡青色的微光。
“這玩意兒真能帶咱們回家？”他嗓門壓得低，但每個字都像砸在地板上。
“不是它能。”吳一處把水晶往陣心凹槽遞了一寸，“是我這個‘不講道理’的背包能。”
話音落，係統界麵自動彈出：
【能量匹配進度：1.3】
【空間共振狀態：激活中】
【警告：外部魔力乾擾值上升0.6】
他眉毛一挑：“有意思，連警告都來了，說明咱們摸到邊了。”
虞媚兒迅速翻開手裡的古籍，紙頁嘩啦作響。她對照著魔法陣外圈的符文排列，忽然停在一頁殘圖前。
“這裡有個注記——‘啟門者，必斷一念’。”
“斷一念？”李鐵柱撓頭，“啥意思？讓我彆想老婆孩子熱炕頭？”
“不是字麵意思。”虞媚兒搖頭，“是指啟動跨維度通道時，意識必須鎖定唯一目標。分心就會被撕碎。”
吳一處咧嘴一笑：“那我可太合適了。從穿越那天起，我就隻惦記兩件事——活著，和回去。”
他說完，雙手穩穩將水晶推進陣心。
哢。
一聲輕響，像是鑰匙插進鎖孔。整個魔法陣瞬間亮起，一圈圈符文由內向外逐層點亮，節奏如同呼吸。五彩光芒順著溝壑流淌，彙聚到陣眼，又被水晶吸收，再折射出來，形成一道螺旋向上的光柱，直抵密室穹頂。
空氣開始震動，不是嗡鳴，而是那種踩在高架橋上能從腳底竄上脊椎的震蕩。
“係統提示！”吳一處盯著眼前浮現出的文字，“‘坐標校準進入第二階段，需持續注入純淨魔力至少十二時辰。’”
虞媚兒立即轉身對身後幾位學者道：“按b方案，雙線供能，主脈接法師塔輸能管，輔路用魔晶陣列補頻。”
幾名研究員立刻行動起來，有人跑去接通管道，有人搬運魔晶。李鐵柱則一步跨到陣法外圍，把斧頭往地上一頓，整座密室都跟著晃了一下。
“誰敢靠近，先問問我這把斧子答不答應！”
吳一處沒笑，他知道這不是玩笑時刻。他低頭看著係統界麵，匹配進度已經跳到了1.8，而且還在緩慢爬升。更關鍵的是，空間裡傳來一種熟悉的拉扯感——不是痛，也不是癢，像是小時候打遊戲時耳機突然鬆了，聲音忽遠忽近的那種錯位。
他又閉了下眼。
畫麵閃現：街角那家網吧，風扇呼呼轉，屏幕上彈出登錄失敗的提示框，他伸手去按f5……
一秒後，意識被拉回。
“又出現了？”虞媚兒察覺他的異樣。
“嗯。”他點頭，“錨點信號更強了。這次不止畫麵，還有聲音。”
“那就對了。”虞媚兒眼神發亮，“說明通道正在響應你的記憶印記。你不是靠設備回去，你是靠‘你是誰’回去。”
李鐵柱聽得頭皮發麻：“你們能不能說人話？”
“簡單說。”吳一處回頭看他，“等這陣法充能到位，我就要往那道縫裡鑽。成功了，睜眼回到現實；失敗了……”
“咋樣？”
“最壞情況，靈魂卡在中間，變成孤魂野鬼。”
李鐵柱臉色一變：“那你還不趕緊寫遺書？”
“寫了。”吳一處眨眨眼，“公會會長職位傳給你，裝備全歸你，連我那件限量版披風也留著——前提是你要幫我照顧好虞媚兒。”
虞媚兒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肩上：“還沒死呢就開始安排後事？”
“這不是以防萬一嘛。”吳一處嘿嘿一笑，隨即正色，“但我相信不會出事。我的空間不屬於這個世界，係統也不像本地產物。它們就像……插件裝進了錯誤的主機。現在我們隻是幫它找到正確的運行環境。”
話音剛落，魔法陣猛地一抖。
光柱扭曲了一瞬，像是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
吳一處立刻調出係統探查界麵，眉頭皺緊：“外部乾擾值飆升到2.1，而且……有規律性波動。”
虞媚兒迅速查看符文流向：“不是自然乾擾，是人為節律。有人在遠處施法，試圖影響陣法頻率。”
“誰會知道我們在乾這個？”李鐵柱怒目圓睜，“消息封鎖得死死的！”
“不一定需要知道內容。”虞媚兒冷靜分析，“隻要感知到異常能量聚集，就能判斷出大事發生。現在整個瑪法大陸的頂尖勢力都在盯著空間波動類事件。”
吳一處冷笑：“趙天霸那家夥，鼻子比狗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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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暫停？”虞媚兒看向他。
“不能停。”他搖頭，“現在已經進入激活流程，強行中斷可能導致能量反衝，炸了密室都是輕的。繼續充能，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