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處盯著手機屏幕,指尖在加密消息框上懸了兩秒,按下發送。
“他們回來了,隻是換了臉。”
信息發出去的瞬間,他把手機塞進外套內袋,腳步沒停。街邊路燈剛亮,照得人行道泛黃,他走過一家便利店門口,玻璃門開合時帶出一股冷氣。那個穿連帽衫的男人已經不在了,但吳一處知道,這不代表安全。
他拐進一條小巷,故意放慢步子,耳朵聽著身後動靜。係統探查悄然開啟,掃描範圍拉到最大。一百米內,三個點位出現異常信號——一個在斜對麵樓頂晾衣架旁蹲著抽煙的老頭,一個騎共享單車經過的年輕人,還有一個站在公交站台看廣告牌的女人。他們的衣著、年齡、動作毫無關聯,可右手無名指上,都戴著一枚暗紅色戒指。
一樣的材質,一樣的紋路。
吳一處嘴角扯了一下:“還挺會藏。”
他轉身鑽進另一條岔路,腳步加快,連續繞了三個彎。等再回頭時,那三人早已消失。但他清楚,這不是擺脫,而是對方主動撤離。
回到主街,他靠在電線杆邊站定,從空間裡調出剛才沿途錄下的影像。畫麵一幀幀回放,他在每個可疑人物出現的位置打上標記。結果和預想一樣——每隔兩百米左右,就會有人接替監視任務,像接力一樣把他往前送。
“不是臨時盯梢,是早就布好了線。”他低聲自語,“他們知道我會走哪條路。”
正想著,手機震動了一下。虞媚兒回了信:【早上接孩子時看到的女人,手裡箱子上有符文,和首領用的那種斷裂方式一致。】
吳一處眼神一凝。
那枚殘片的事,他原本還想再觀察幾天。畢竟空間是他最信任的地方,哪怕係統顯示“未檢測到”,他也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位置。但現在看來,問題不在記憶,而在規則本身。
他的空間向來不會掉落物品,更彆說被人偷走。除非……對方掌握了某種能穿透係統防護的技術。
而這技術,很可能來自神秘組織的殘餘勢力。
他抬頭看了眼天色,暮色漸沉,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來。菜市場收攤的吆喝聲、電動車喇叭聲、小孩追著氣球跑的笑聲混在一起。這種熱鬨本該讓他安心,可此刻隻覺得處處都是掩護。
“如果他們能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取走東西,”他喃喃,“那下次會不會拿走更重要的?”
比如複活權限,或者空間控製權。
想到這兒,他立刻打開係統界麵,檢查核心功能狀態。一切正常,權限鎖定也沒被動過。但他不敢放鬆——能悄無聲息拿走一塊殘片的人,未必會急著暴露全部手段。
他深吸一口氣,給虞媚兒撥了視頻通話。
接通後,她正坐在餐桌前,麵前攤著幾張手繪地圖。“你那邊怎麼樣?”她問。
“確認了。”他說,“不是我記錯,是真丟了。而且有人在跟蹤。”
虞媚兒眉頭微蹙:“我已經讓應急組悄悄調取附近監控,暫時沒發現可疑車輛或聚集人群。但他們可能用了偽裝魔法。”
“不止是魔法。”吳一處把剛才拍下的戒指特征發過去,“你看這個顏色,這種紅,隻有在特定光線下才會顯出符文輪廓。普通人根本注意不到。”
“跟首領頸側的紋身一樣。”虞媚兒點頭,“他們在用同一種標記體係。”
“說明組織架構沒散。”吳一處冷笑,“隻是換了個殼子繼續運作。”
“要不要現在動手查?”
“不行。”他搖頭,“我們現在動,他們就跑了。得讓他們以為我們還在過日子,以為我們沒發現。”
虞媚兒沉默片刻:“所以繼續裝傻?”
“對。”他笑了笑,“明天我還去上班,照常打卡,順便看看單位裡有沒有戴這種戒指的‘新同事’。”
“小心點。”她提醒,“能潛入你空間的人,說不定也能黑進係統後台。”
“放心。”吳一處拍拍胸口,“我還有底牌沒亮呢。”
通話結束,他沿著街道慢慢往家走。路過一家麵館時,老板探頭喊:“小吳!今天不吃麵?”
“改天!”他揚了揚手,“今晚回家做飯!”
聲音洪亮,語氣輕鬆,像個普通上班族。
可剛轉過街角,他臉上的笑就收了。手指滑動係統界麵,將剛才所有影像資料封存進空間最深層區域,並設置三重驗證密碼。然後他又調出通訊記錄,把近期所有與外部聯係的信息逐一篩查。
十分鐘之後,他停下動作。
有一條數據流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