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公安局。經濟犯罪偵查支隊。秦雪辦公室。
煙灰缸裡，已經堆滿了七八個被狠狠掐滅的女士香煙蒂。
秦雪那雙總是閃爍著銳利光芒的鳳眼，此刻布滿了血絲，原本英姿颯爽的俏臉上，也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與……濃濃的挫敗。
“咚咚咚。”
“秦隊，是我，小李。”
“進來。”秦雪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年輕警員小李推開門，看到辦公室裡那繚繞的煙霧和秦雪憔悴的臉色，心中不由一緊。
“秦隊，龍騰物流園那邊……我們派去外圍蹲守的兄弟回報，還是老樣子。除了正常的建材運輸車輛進出，沒有任何可疑的發現。”小李的聲音有些低落。
秦雪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將煙頭用力按進已經爆滿的煙灰缸。
“天衣無縫。”秦雪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那個該死的龍騰物流園，就像一個被濃霧籠罩的鐵桶陣！
無論秦雪從哪個方向，用何種方法，都無法窺探到其內部真正的秘密。
所有與“盤古資本”相關的，那筆天文數字般的“幽靈資金”，在注入物流園之後，便如同泥牛入海，再也找不到任何清晰的資金流向和實際用途。
所有進出物流園的貨車，其申報的貨物清單，也都完美得挑不出一絲毛病，完全符合一個大型倉儲物流基地在進行“內部修繕和正常運營”的範疇。
“小李。”秦雪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你說，我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
“秦隊！您可千萬彆這麼想！”小李連忙給秦雪打氣，“我總覺得，那個物流園，處處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特彆是那個新來的保安隊長王大柱，還有他手下那個一臉橫肉的疤臉！每次我們的人去找他們了解情況，他們都是一副油鹽不進，問三不知的死樣子！這裡麵，肯定有鬼！”
秦雪苦笑一聲。
有鬼？
秦雪也知道裡麵肯定有鬼！
但，證據呢？！
沒有證據，一切都隻是猜測！
就在這時，秦雪辦公桌上的內部電話，刺耳地響了起來。
秦雪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
“秦雪同誌，到周局辦公室來一趟。”電話那頭，是市局辦公室主任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
“是！”
秦雪掛斷電話，眼神一凜。
該來的，總會來。
市局。某間僻靜的小會議室。
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麵。
主位上，坐著一位肩上扛著兩杠三星，麵容不怒自威的中年領導，正是z市公安局副局長，周正國。
周正國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麵，目光銳利地審視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秦雪。
“秦雪同誌。”周正國終於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壓力，“關於龍騰物流園和幽靈賬戶的案子，市局領導，以及上麵的相關部門，都非常重視。”
秦雪挺直了腰杆，沒有說話。
“但是！”周正國話鋒一轉，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我們辦案，講究的是證據！是鐵證如山！”
“你們經偵支隊，投入了這麼大的人力物力，調查了這麼長時間，到現在為止，連一點實質性的證據都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