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兒媳要出發粵州,陳念芝便請了一日的假,一大早就起來忙活。
上車餃子下車麵,她舍不得他們,隻能將不舍與擔憂包進胖乎乎的餃子裡。
讓他們吃了,吃飽,吃好。
如此,祝願他們一路平安,順利抵達海島。
蘇鳳昭不是北方人,但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北方的室友。
聽聞她們那兒一直有著“上車餃子下車麵”的儀式感,多聽了幾次,就記在了心裡。
如今也真的被如此送行一回,有些歡喜,還有些恍恍惚惚。
“家裡的肉票前麵用完了,所以沒買到肉,隻能給你們包韭菜雞蛋的了,快些吃吧。”
陳念芝歉疚地看著他倆。
蘇鳳昭樂樂嗬嗬地夾起一個餃子,手臂酸得差點抬不起來,“韭菜雞蛋的很好吃啊!我這幾日吃肉都吃膩了!”
她昨晚趁著顧時安睡著後,隱身出門去找人算賬了。
就是那倆檢查她媽和她姐行李的變態,那天她查付春生的人物關係的時候,也查到了他倆,不過他倆隻是小嘍囉,就沒有被抓。
她最想揍的還是付春生,但是國家安全不是鬨著玩的,關押付春生的地方都讓她隱身闖進去了,那還得了!
蘇鳳昭有了這個金手指,可以說在這個世界暢行無阻,但有些地方她還是不敢去的。
她能去,但是她選擇不去。
還是她心中那個準則,她隻是一個普通人,並不妄圖大過天。
國家威嚴,不可侵犯!
她有再大的能力也不會闖到國安部的牢獄裡去。
她揍不了付春生,便隻能多揍那兩個小嘍囉幾拳,這不,手腳酸痛。
她不知道的是,她沒揍到的付春生,顧時安在審訊室已經“很不小心”地揍過了,尤其是他那雙惡毒的眼睛。
哪怕他不日就要被槍決,這個仇他還是要報!
顧時安察覺到她的異樣,低頭小聲問:“怎麼了?”
蘇鳳昭笑著搖頭,“沒事~”
就是揍人揍累了,直接癱在床上睡了,忘記喝靈泉水了。
一會兒補上。
“媽,你包的餃子真好吃!我連吃兩大個!”蘇鳳昭嘴裡塞著餃子,腮幫子鼓鼓囊囊的。
陳念芝知道她這些話是為了哄自己開心,翹著嘴角道:“你這孩子,哪有人吃肉會吃膩的?”
“媽,你這韭菜雞蛋咋能做得這麼好吃,雞蛋暄軟蓬鬆,韭菜鮮香細嫩,調味也鹹淡適宜,就是拿那大蔥鮮肉的餃子來換我也是不可肯換的!”
蘇鳳昭美滋滋地吃著,還把顧母誇上了天。
陳念芝和顧老爺子、顧老太太聽了都笑得合不攏嘴,小丫頭嘴巴就是甜!
顧時安在一旁注視著她將家人逗得笑哈哈的樣子,心臟柔軟一片。
陳念芝豪氣道:“媽沒啥做飯的手藝,就會包餃子、包包子,當初也就是靠著這手藝把你們爸拿下的!”
“哈哈哈哈~”蘇鳳昭聽得很開心。
離彆總是傷感的,但總要上路,所以她便用歡笑來衝淡。
中午顧父回來了一趟,讓警衛員開著車載他們一起去火車站。
火車站裡,人頭攢動。
蘇鳳昭正被顧時安護著往裡擠,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喊叫,“四姐!”
蘇鳳昭莫名覺得是在喊她,她下意識回頭,火車站的小廣場上一個頭上包著紗布的少年正提著東西朝她熱烈地招手。
蘇鳳昭是第一次見他,但很自然地就脫口而出了他的名字:“小晟?”
趙晟身形也高,但就是偏瘦。
他匆匆擠開人群,湊到蘇鳳昭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