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艇的時候,蘇鳳昭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所以她在艇上興奮得又蹦又跳。
每年過年回老家看爺奶和外公外婆的時候,她是最不情願的。
不是不情願回去看老人,是不情願坐車回去。
在高速上還好,一旦到了陡峭的山路,起起伏伏的就會讓她想暈車,每次都會把黃疸水給吐出來。
所以她上了車是完全不能玩也不能吃東西的,隻能坐著睡覺,躺著睡還不行。
後來高鐵開通,爸媽見她那樣太遭罪,就讓她坐高鐵回去了,到站再打個摩的回家,完全不帶暈的。
她已經很多年沒體驗過暈車是啥滋味了。
這兩天坐火車都是還能忍受的範圍,聞到好聞的味道會舒服一點。
但她萬萬想不到她會暈船,而且勢不可擋!
蘇鳳昭在產生了那種熟悉的感覺後就變得安靜如雞了。
顧時安是不知道她暈船的,但是也做了一些準備。
外頭沒有暈船藥買,他就備了一個老鄉的治療暈船的方子。
出發前他就給她喝下了,結果沒有見效,因為她上了艇太興奮了,一直扶著欄杆一躍一躍地探出身子想去看外麵,沒有睡覺……
等她變得安靜的時候,他就知道她進狀態了。
因為第一次坐火車去京市的時候她也這樣,一開始在他耳邊說不停,後來暈吐了就安靜了。
顧時安有些擔憂和愧疚,是不是他的藥方抓錯了?
“昭昭,還好嗎?”
蘇鳳昭靠著艇身坐下,姿勢也沒有完全放鬆,顧時安也在她身邊坐著。
她搖了搖頭,不敢張嘴,怕自己會吐出來。
那串黃桷蘭手串也不知道被她放到哪兒去了,現在一點能緩解一下她的不適的東西都沒有。
這時,一雙穿著小白鞋的腳映入了她的眼簾。
蘇鳳昭難受得一動也不動,隻聽鞋子的主人道:“暈船了是吧?我剛剛看到你上躥下跳的時候就想說的了,第一次坐船最好還是安靜的,不然暈得快得很。”
蘇鳳昭聽著她看似奚落實則帶著關心的話語,一點也不想搭理,沒精力和她扯。
顧時安溫柔地撫著蘇鳳昭的後背,“昭昭第一次坐船,興奮些很正常。”
白靈冷傲地哼了一聲,“知道她第一次坐船也不知多準備一些。”
顧時安買的藥是托中醫部的護士熬的,哪知道在她身上會不見效,分明之前那些新兵喝了都不暈船的。
在京市除了蘋果買不到多少新鮮水果,他買了一些酸果脯,被她在火車上吃完了。
趁她睡著的時候,他去了供銷社和國營百貨,全都賣完了……
白靈從自己的提兜裡翻出一個擰果,想了想又拿出一個。
兩個一起塞給了蘇鳳昭。
蘇鳳昭這才抬起了頭看她,有疑惑也有感激。
“謝謝!”顧時安感激地道。
蘇鳳昭回過味來,也輕輕道了聲謝。
白靈有些不好意思,揚起下巴,“哼,兩個酸果子有什麼好謝的~”
她說完就快速走開了。
蘇鳳昭咬了一口檸檬,果酸在味蕾炸開,口舌生津,她酸得皺起了臉,但喉嚨的惡心感被酸味壓了下去。
她又把剩下那一半放在鼻尖嗅聞果香,鼻腔吸入了清香,擠出了胸腔內的燥鬱。
見她好受了一些,顧時安才安心了些,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