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昭腦海裡多了幾頁資料,迅速看了一遍,眉頭不知不覺地皺起。
她剛才惡毒地幻想了自己能查到什麼他的把柄——敵特?間諜?違紀違法?
她想,他最好是敵特,這樣她就光明正大地舉報他了。
但搜出來的結果並沒有如她所願。
這個人確實不是好人,但也不是能關進監獄的壞人。
隻是他被欲望控製著,一直在法律邊緣試探。
為了仕途,攀上旅長的外甥女,拋棄了已經訂婚的青梅竹馬。
宋美麗是父母離世後來投奔舅舅的。
她在罐頭廠找到了工作,就在軍屬院和罐頭廠往返,有次被流氓堵在巷口,是肖強軍救了她,她也因此對他一見鐘情。
但這一切都是肖強軍的陰謀,流氓是他找的人!
蘇鳳昭看到這兒已經要氣炸了,但後麵的內容更令她氣憤。
沒有孩子是他的問題,他自己清楚,卻怪在宋美麗身上,還用言語控製她的思想,讓她受自己指使,為自己所用。
宋美麗除了舅舅也沒有彆的親人了,本該和舅舅親近一些的,卻在他的控製下,把丈夫當作唯一的依靠。
而她的旅長舅舅則被她當作了自己男人高升的工具。
而且,這廝把顧時安當做了假想敵,經常耍小聰明給他使絆子。
“他真是高看自己了,居然好意思把他和我家時安相提並論,老娘真想抽他幾個大耳瓜子!”
“幸好我家時安都反擊了,不然我真的要氣死了!”
蘇鳳昭又問小a:“難道就沒有辦法把他抓進監獄嗎?”
〖昭昭,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你知道的,他這些行為雖然很令人氣憤,但都不觸及法律。〗
確實,未婚妻那邊被他解決好了,這種不算嚴重的作風問題也不能拿他怎麼樣,況且他還可以拿婚姻自由說事。
宋美麗被精神控製的事,若是她自己不想擺脫,不主動尋求外界幫助,欣然沉溺於這種關係,外人再怎麼著急都沒用。
蘇鳳昭和宋美麗有矛盾,所以她不喜歡她。
但她不會否定她這個人,也不會自以為客觀、聰明地評價她應該如何如何做。
同為女性,不該更苛責。
時代的局限會讓生活在當下的人思想受限,她要充分理解尊重自己筆下的女性——她創作這本小說時就本著這樣的一顆心,現在當然也不能忘本。
如果有一天,宋美麗明白了自己身處泥潭而非蜜罐,她也會願意為她提供幫助。
不作為蘇鳳昭,隻作為這世間千千萬萬的女性之一。
或許是她也曾經曆過失去父母的痛苦,她竟有些理解宋美麗的做法。
不是她嘴碎、造謠傳閒話、拜高踩低這類行為,而是她著急為自己尋求一個依托的行為。
隻是,她所托非人……
蘇鳳昭憤懣地拍了一下大腿,顧時安的。
顧時安腿部肌肉震了震,腦瓜子懵了懵,歪著身子靠近她,低頭問:“昭昭,怎麼了?”
“沒事、沒事。”蘇鳳昭艱難地喘了一口氣。
她這是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