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昭撥開看熱鬨的人群,走到黃枝枝身前,冷靜質問:“男人和女人一樣什麼不一樣,不都是人命嗎?”
顧時安看到她的那一刹,萬般思緒湧上心頭,險些落淚。
他哽咽喚道:“媳婦兒——”
她怎麼來醫院了?他不是叮囑他們了不許告訴她的嗎?
她怎麼……渾身都是泥?
“你在哪兒摔的?疼不疼?”顧時安抬起打石膏的腿就要下床。
蘇鳳昭冷眼掃向他,“躺好!”
她生氣了,很生氣的那種。
顧時安不敢怒更不敢言,乖乖躺下,動作規矩,一動不動。
隻有思緒亂七八糟地攪到了一起。
昭昭不會誤會他了吧?
昭昭是知道有人纏著他才來的嗎?
昭昭是因為他帶來了這種麻煩而生氣嗎?
昨天他就該徹底解決的。
但昨天這個人也隻是來表示感謝的,他沒想到這人第二天就變了一張嘴臉。
如果昭昭再晚來兩分鐘就好了,他能解決好,不會讓她不安,也不會讓她煩心的。
蘇建國最會看的就是自家小妹的臉色,見勢頭不對,還想為自己說兩句好話。
他揚起嘴角堆笑,“昭昭,我——”
蘇鳳昭對他也沒和顏悅色,“閉嘴,躺好!”
蘇建國笑嘻嘻地舉起自己的圓手,躺下,“好好好,我閉嘴。”
兩個男人的餘光交彙,心照不宣地為自己默哀。
黃枝枝轉身看向來人。
頭發蓬亂依舊能看出那雙眼睛的堅毅,滿身汙泥也難掩她氣質的出塵。
“你、你是?”她自慚形穢,結結巴巴地問。
但她心中早已有了一個答案。
這人恐怕就是顧團長的妻子。
蘇鳳昭臉上帶著慍怒,“我是你想要取而代之的人,顧時安那個刁蠻的妻子。”
隻敢望著天花板的顧時安偷偷看向自己媳婦兒,小聲咕噥:“不刁蠻~”
他的昭昭,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
圍觀人群熱鬨了起來,樓上的和樓下的聽到動靜更是好奇地圍了過來。
一生愛看熱鬨的華夏人。
蘇鳳昭掃了一眼擠在門外攢動的人頭,喜歡看熱鬨?今天就讓他們看個夠!
女人的氣場太過強大,叫黃枝枝心中生怯,往後退了半步。
蘇鳳昭沒給她退縮的空間,往前逼近一步。
“我、我先回家了——”黃枝枝心虛得想跑。
蘇鳳昭一把拽住她的手,“話還沒說完,你想去哪裡?”
她沒有刻意做力量訓練,所以力氣還是比一個常年做農活的女子小,黃枝枝掙了片刻就掙開了。
原來是個紙老虎?
她長得比自己高半個頭,黃枝枝還以為她的力氣會很大。
她一下就有了底氣,女人沒力氣怎麼生孩子,怎麼做家務,怎麼種地?
果然是個成分不好的嬌小姐,她剛剛對顧團長那麼凶,說她刁蠻還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