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瑛冷冷哼笑,“錢嘛,怎麼可能嫌多?給再多我也能收下。”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她的欲望靠自己滿足有錯嗎?
自古以來誰不爭不搶就能得到一切了?
哦不,眼前這個討人厭的女人就是,誰都喜歡她,她明明什麼都沒做,每個人都喜歡她!
連顧時安那樣的男人竟然都願意為她洗手作羹湯!
她憑什麼!
蘇鳳昭也忍不住冷笑,居高臨下地看著孫瑛,“不義之財,不當得利,你花著倒是不虧心。”
她說完,又捂著嘴,“哦,忘了,你沒有心。”
孫瑛氣得掙紮,兩名警衛就在她旁邊,但沒按她,銀手鐲和鐵欄杆摩擦的聲音無比刺耳,她自己卻恍若未聞。
一雙赤紅的眼瞪著蘇鳳昭,“彆在這裡和我逞嘴巴上的英雄了!你以為你又是個多好的人嗎?你就是偽善的人!”
“噢~我從沒覺得我善良啊,我可不是好人,你以為我救你是因為我於心不忍、不計前嫌?”蘇鳳昭不屑地嗤笑。
她是什麼人,輪不到她來評判。
她看向李師長,“我是為了首長交給我的任務罷了,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要不是怕你淹死後真相就無從得知了,你以為我願意救你?”
蘇鳳昭微微彎腰凝視她,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拍手,“我隻會在岸上給你鼓掌,看著你掙紮的狼狽模樣哈哈大笑~”
孫瑛怒極,朝她伸手想要抓住她,但兩人相隔甚遠,她又被銬著。
蘇鳳昭施施然直起腰來,在床尾緩緩踱步,目光瞟向她被勒紅的手腕。
“體會到了嗎?”她勾唇,眼神嘲諷,“這還隻是有限的束縛,你所渴望的金錢帶給你的,還會有無限的束縛。”
“知道什麼叫鐵窗淚嗎?”
蘇鳳昭在屋內閒庭信步。
“就是白日勞改,夜裡隻能隔著一小扇鐵窗看著天上的月亮流眼淚,連呼吸到的空氣,也隻能從那道鐵窗進來。”
“在鐵窗之外,是更高的牆,你永遠也逃不出去。”
“對了,不要哭得太大聲,看守公安不高興了會打人的,你的獄友可能也會不高興,本來累了一天就夠煩的了,誰還想聽你哭?”
蘇鳳昭停下,雙手抓著床尾的欄杆,挑眉道:“當然,這也隻是在你沒死的情況下,誰知道你會不會在哪天就被槍斃了,出賣國家情報可是重罪。”
孫瑛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她突然笑了,“嚇唬我?你們還要利用我挖出敵特的身份,不可能讓我死的!”
“而且我又沒害死過人,我隻是說了一些模棱兩可的消息,組織上也不能隨便槍斃我!”她信誓旦旦地道。
那個男人都和她說了,她這樣做,最多坐牢勞改,不可能會被槍斃。
蘇鳳昭鄙夷地看著她,“你確定你真的沒害死過人嗎?”
以為她做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覺嗎?
孫瑛神情警惕,她不會知道了什麼吧?
“我當然沒有!彆想設計圈套害我!”
“為了錢,你什麼都能做,周慶華的錢,也全部都被你拿走了,對嗎?”
“本來就是我的,我是周慶華的妻子,憑什麼不屬於我,全部都該是我的!”
蘇鳳昭用力抓住欄杆,床都被她狠狠晃了一下。
她冷聲質問:“周慶華的妻子原本是駱紅豔,怎麼變成了你,你自己很清楚,不是嗎?”
殺人犯不承認自己的罪行,受害者怎能瞑目?
孫瑛的腦海裡瞬間響起了一聲慘叫,她用一隻手抓著腦袋,“我不清楚!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李向黨見情況不對,眼神詢問蘇鳳昭。
蘇鳳昭輕輕點頭,他心中大為震撼,可片刻後又想通了。
這個人為了錢已經魔怔了,什麼人阻礙了她,她都會清除,還有什麼難以置信的呢?
蘇鳳昭想起那兩個可憐的孩子,眼神就像是冰冷的利箭,恨不得將她射穿。
“你害得兩個孩子沒有了母親,失去孩子就是你的報應,那個孩子也不願意來到你身邊,一輩子忍受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