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昭率先穿牆而過,不屑地看著肖強軍從狗洞裡爬出來又將狗洞掩藏好。
“大院靠山那一側,有個狗洞。”
肖強軍拍了拍身上的灰和乾草,往山林裡跑去。
他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跑得沒有平常快,蘇鳳昭就當鍛煉身體了,跟著他跑。
“我跟著他進山了,不知道土屋赤理是不是藏在山上。”
顧時安擰著眉頭,在紙上畫出她的行進路線。
肖強軍沒走軍嫂平時上山打野的那條路,而是繞到了山腳的另一處,那裡有一條鮮少有人經過的小道。
荊棘叢生,雜草高聳。
他折下一根樹枝用來撥擋,經行後又將草撥回,恢複原樣,不能讓人發現。
山裡的野草就是這樣,幾天不來,又瘋長得將路都遮擋住了。
肖強軍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真是膽小鬼,叫他們找個地方躲起來,躲得這麼隱蔽,真是麻煩!”
好在這應該就是最後一次了。
蘇鳳昭則邊走邊和顧時安描述四周的標誌物和自己走了多少步。
顧時安通過她走的步數測算距離。
“到了。”
顧時安冷笑一聲,“姓肖的,帶著傷,跑得還挺遠。”
肖強軍走到一麵藤牆前,用手撥開沉重的藤蔓。
蘇鳳昭眼前出現了一個山洞,她翻了翻白眼,“怎麼還有啊!真服了,這裡有一麵藤牆,牆後有一個山洞,我進去了。”
藏這麼隱蔽,還以為他們真的不怕死呢!
山洞裡走了十來分鐘,蘇鳳昭才見到了光。
“誰?!”洞口的人聽見腳步聲,立馬扛起了槍。
其餘人也警惕地掏出槍支。
“是我,肖強軍。”肖強軍舉起手,緩緩走出山洞。
哨兵搜了他的身,什麼都沒有,這才放他進去了。
肖強軍頗有些無奈,“向老板,合作過幾次了,怎麼還是一點信任都沒有。”
“肖副團長,特殊時期,還請見諒。”男人的聲音裡帶著沒有溫度的淺笑。
蘇鳳昭定睛看去,視線猝不及防地對上。
男人相貌平平,穿著一身草綠,幾乎快融進了這片雨林。
極善偽裝。
蘇鳳昭隻看了一眼,便得出這個結論。
不僅是外形,甚至他的眼神也毫無攻擊性。
如果她不是跟著肖強軍來的,在樹林裡碰見了,她也隻會以為他是個普普通通的當地村民。
“不說廢話了,我已經協助你們殺了孫瑛,還幫助你們躲過了追捕,該兌現你們的承諾了吧!”
肖強軍這幾天在家裡根本睡不好,總覺得睡著了會挨一悶棍。
土屋赤理慢條斯理地用刀片著魚,“不著急,還有個任務沒完成呢,完成了我自當兌現承諾——”
“我不接了!軍屬院邪門得很!看到我身上的傷沒有!在家莫名其妙被打的!我已經申請退伍轉業了,你們必須立馬給我安排,我可不想真的回鄉下那個窮地方!”
土屋赤理眉頭微蹙,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因為蘇鳳昭這個女人而聽到“邪門”這個詞了。
“你們彆想賴賬,要不是我暗中觀察,你們也不會知道蘇鳳昭這個臭女人在這個案子裡發揮了這麼大的作用。”
土屋赤理輕笑,“好,等你的申請下來了,再來一趟,我會給你安排船。”
肖強軍鬆了口氣,“這還差不多。”
“來都來了,吃魚嗎?草魚做的魚生,最是鮮花爽口、脆嫩清爽了。”
肖強軍嫌棄地搖頭,“我還是起愛吃熟的。”
蘇鳳昭聞言卻是汗毛豎起。
這句話,她在集市上聽過很多次!
這個人,她好像也在集市上見過很多次!
她想買魚吃的時候,覺得供銷社的不如集市上的新鮮,經常跑去集市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