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指尖搭上命格令牌，那股來自命運之外的能量波動，依舊在戰場上方盤旋不去。敵軍殘部紅著眼，發起最後的衝鋒，他們的眼裡隻剩毀滅與死亡。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戰場上，殺伐之氣彌漫，靈能爆裂的餘波肆虐，血肉橫飛的碎片四濺，這些通通成了背景噪音。他的意識沉入體內，去感知因果法則的流動。每一次命格交易，都會在他體內留下一道因果痕跡，如今，這些痕跡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巨大的脈絡圖。
“給我斷。”他低聲吐出兩個字，左手飛快一翻，命格商城係統的界麵出現在眼前。他沒選任何命格，直接把十次命格交易積累下的因果盲盒引爆。
轟——！
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他體內爆發，好似有根看不見的絲線，猛扯了一下整個戰場的命運齒輪。
第一波衝擊並非實體攻擊，而是時間錯位。敵人衝鋒的腳步一下子慢了下來，像是陷進了黏稠的液體裡。他們動作變得遲緩，呼吸放緩，連眼神都有些呆滯。
蘇燼站在戰線中央，感受到這股力量，瞳孔猛地一縮：“是因果乾涉……他要動手了。”
葉裁雲握緊劍柄，眼裡閃過興奮：“這次，該結束了。”
敵軍陣地上，能量護盾亮起，表麵泛起一圈圈漣漪。他們察覺了陸沉的意圖，趕緊啟動備用防禦法陣。這法陣能吸收三成攻擊能量，每五秒自動修複一次，原本能擋住大多數攻擊。
可陸沉的攻擊不針對物理層麵，而是直接作用於因果鏈條。
他睜開眼，右手一揮，整片戰場的靈力流動瞬間亂套。敵人的防禦法陣開始反轉，吸收的不再是攻擊能量，而是自身的時間流速。法陣裡，敵兵動作越來越快，眨眼間就完成幾個動作循環，接著身體開始崩潰。
“怎麼回事？！”
“法陣失控了！！”
慘叫聲響成一片，敵軍防線開始瓦解。
陸沉沒停手，繼續引導因果之力鑽進敵軍核心區域。他巧妙繞過法陣吸收能力最強的地方，把攻擊分散成無數細小的因果鏈，順著法陣的能量縫隙鑽進去。
那些細小的鏈狀能量在敵軍內部彙聚，形成一個小型的因果漩渦。
“給我塌。”
話音剛落，敵軍陣地中心猛地塌陷，地麵像被無形的大手撕開，出現一個直徑十丈的深淵。站在這片區域的敵人，連同他們的法陣、武器和意誌，全被卷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時間，戰場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看著那個深淵，好像它吞掉的不隻是敵人，還有戰爭的邏輯。
“這就是……因果絕殺？”一個聯盟戰士喃喃自語。
神秘援助力量裡，穿暗金長袍的人複雜地看了陸沉一眼，小聲對旁邊人說：“這種級彆的因果操控，超出係統設定極限了。”
另一個黑袍援軍沒說話，默默收回手中的命格印記。
陸沉慢慢收起命格令牌，額頭上冒出冷汗。剛才那一下雖然摧毀敵軍防線，可也幾乎耗儘他的精神力。他靠在哨塔邊上，喘著粗氣，眼睛始終盯著戰場。
他知道，戰鬥還沒結束。
敵軍雖敗，但還有些頑固分子四處逃竄，想重新集結抵抗。他們每隔十米一組，分布很廣，明顯是在拖延時間。
“他們在等什麼？”蘇燼皺著眉問。
“也許是支援。”陸沉聲音沙啞，“更可能是……信號。”
這時，遠處廢墟傳來低沉的嗡鳴聲，和之前那股“命運之外”的能量波動很像。
“又來了。”葉裁雲拔劍站起。
陸沉咬咬牙，硬撐著站起來，再次調動體內的因果之力。他沒多少力氣了，但局勢不允許他停下。
“所有人聽好。”他通過傳音石下令，“分成小隊，包圍殘敵，彆讓他們彙合。同時，留意周圍，發現異常能量波動，馬上撤離。”
命令下達，聯盟部隊迅速行動。幾支精銳小隊在戰場各處穿梭，切斷敵軍殘部的退路。
與此同時，陸沉分析那股新的能量波動。他想用因果法則感應源頭，卻發現感知被一層奇怪的屏障擋住。
“不對勁。”他心裡警鈴大作。
就在這時，一個隊員慌慌張張跑來，臉色煞白：“報告！我們在掩體裡發現幾個昏迷的敵軍，胸口刻著怪符號！”
陸沉心頭一震：“帶我去。”
幾分鐘後，他在掩體深處看到那些敵軍。他們確實昏迷著，胸口刻著一組詭異的符文，排列像古老的契約圖案。
“這不是普通標記。”陸沉蹲下，伸手碰了下其中一個符號，立刻感到一股冰冷的反噬之力。
他急忙縮回手，心跳加速。
“這不是命格係統裡的，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抬頭看向遠處還在冒煙的戰場廢墟，眼神越發凝重。
“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就在這時，通訊玉簡裡傳來驚呼。
“敵軍潰敗了！但他們留下好多符文紙張，上麵寫著‘命運終將歸位’！”
陸沉瞳孔猛地一縮。
他終於明白，這場戰鬥，也許隻是更大棋局的開端。
而他，已被推到最前線。
“命運之外者……”他低聲念叨，緊緊攥住手中的命格令牌。
遠處，一道微弱的光從塌陷的深淵底部升起，一閃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