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鬨到了這個地步,繼續喝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不能喝就少喝點兒嘛,鬨到這個地步,以後還怎麼搭班子?”
“哈哈,我倒覺得挺正常的,畢竟都喝了這麼多酒,明天起來都斷片了,一笑泯恩仇嘛。”
“但願如此.....”
和事老們見事情已經鬨到這個地步,隻能開始和稀泥了。
但說實話,不少人也是憋得有些辛苦,主要是季長生此時此刻太滑稽了。
滿頭都是殘羹剩菜,白襯衫都被紅油浸透了,肩膀上還有幾根豆芽和魚刺。
季長生此時此刻的怒火已經快要衝破天靈蓋了,那辣椒油讓他眼睛都睜不開,隻感覺一陣鑽心的疼,連於凡的位置都看不清楚,否則他早就跳上去動手了。
“先送長生同誌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最終還是王圖發話了,然後又看著宣傳部長餘春梅開口道:“於凡同誌也喝得差不多了,你安排一下讓他在酒店住下吧,明天單位再安排乾部宿舍。”
“沒有喝酒的,負責送一下喝多了的同誌。”
說完後,王圖直接就離開了。
於凡是吧,老子不管你是真耍酒瘋還是裝的,好戲才剛開始而已。
宣傳部長餘春梅生怕於凡又發酒瘋,連忙將他拽出了包間,來到外麵自己的車子旁邊。
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麵容姣好,身材高挑。
她也沒想到於凡初來乍到居然這麼生猛,愣是讓一幫人在酒桌上無可奈何,季長生還吃了這麼大的虧。
“餘部長,酒店就不去了,你順路送我回於家村吧。”於凡鑽進車子後,臉上哪裡還有半點兒醉意。
這餘春梅也是蓮花鄉人,就住在隔壁餘家莊。
沙田鎮這些常委當中,她算是唯一一個於凡能夠爭取到的人。
因為這餘春梅的老公就在縣裡當普通副縣長,分管醫療機構,也就是縣醫院,鎮上的這些乾部不願意得罪她,也使喚不動她,所以一直以來餘春梅都算是保持中立的那種,不摻合政治鬥爭。
“看來於書記剛才並不是發酒瘋,動手多少有點兒私人恩怨啊。”餘春梅也是愣了一下,有些忍俊不禁的啟動車子,主要是想起季長生剛才被潑了一腦門的殘羹剩菜。
“我要不把事情鬨大點的話,估摸著現在還坐在那兒喝著呢,到時候就真的醉了,王書記要是問起的話,你就說我衣服都在於家村,回去換洗了,鬼知道那幫人在酒店裡給我安排了什麼龍門陣。”於凡笑了笑,也不防備餘春梅。
這倒是讓正在開車餘春梅有些驚訝了,就不怕她跟王圖他們也是一夥的,這話能隨便跟她講?
“謝謝於書記信任,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餘春梅覺得這年輕的副書記挺有意思的。
“沒那必要,最糟糕的結果,大不了我走路回於家村,餘部長從此後也多了個敵人,對你沒什麼好處嘛。”於凡轉頭看著車窗外那一輪比城裡更加皎潔的明月。
兩人一路聊到了於家村,最後餘春梅目送於凡下車朝她揮手進了自家大門。
這年輕人舉手投足間給餘春梅一種感覺,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到底是自大還是自信,這個隻能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