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今天也請假吧？彆走著走著，跪倒在地上。”
蔡於飛猛地搖頭，搖的太狠，頭有點暈。
“不行。我要去修路！我沒那麼弱，我緩一會兒就行。”
剛開始第一天挑水，就喊不行。後麵他再挑水，豈不是就丟了麵子？
如果今天隻有他第一個人挑水，在他親哥的提議下，他說不定就順著台階下去了。
可今天除了他，還有蔡水川和蔡瀚陽。
一個比他挑水多，一個跟他挑水一樣多，都沒有雙腿發顫的那麼狠。
不行不行，不能落了麵子。
男人，絕對不能承認他虛。
他隻是第一次挑那麼多水，不習慣，不是他不行。
蔡澤陽看他臉色多變，沒有繼續說。吃完兩碗麵，感覺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他望了一眼時間，已經七點，再看向院外，他爸已經送完蔡敏君，蔡雅詩，蔡冬兒，蔡雲昕去了學校，騎著三輪車回來了。
“我今天要去供銷社進貨，你跟我一起走吧。”
蔡澤陽洗好碗筷，跟雙手撐著桌子，艱難站起來的蔡於飛說道。
不請假，他就順帶把他送到他們大隊最後一截修路的地方。
蔡國春進來時，看到雙腿打顫的小兒子，附和地點點頭。
“嗯嗯，你坐你哥的三輪車去公社。現在道路平整，很好騎。”
蔡國春送四個孫女去學校，深刻地感受到道路平穩的重要。
他們大隊這邊的道路已經修好，騎著三輪車是非常平穩的。
一到方屋大隊的路，不是很顛簸，但騎行和坐車的感覺，就有一種難受的感覺。
蔡於飛猶豫了一會兒，認命地點點頭。
“行吧，行吧。”
他雙腿的確是沒緩過來，越休息，就越想休息。
剛剛撐著站起來，他覺得已經耗費了他九成的力氣。
剩餘的一成力氣，他覺得要留住他最後一點體麵。
蔡澤陽沒有扶蔡於飛，是讓他自己走的。
三輪車被放在院子外，蔡澤陽站在院子外，等他。
大隊負責修路的村民此時已經走路出發，蔡澤陽騎三輪車的速度會快很多，也就不差等蔡於飛的這幾分鐘。
蔡於飛在走出廚房之前，不想勉強自己。
可一出廚房，那麼多人在排隊賣海貨，他走路的姿勢有點古怪，大家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蔡於飛感受到那些沒有任何遮掩的目光，為了男人的麵子，他挺直了身軀，儘量讓自己走的正常。
周圍人的目光太過灼熱，他怕自己有不好的名聲傳出去，萬一被柳冬冬聽到，那他真是丟麵子了。
後半段路，他走的很快。
儘管雙腿難受，他也在儘力地忍著。
快速地坐上三輪車的車鬥，他覺得自己好多了。背對著排隊的人群，隻要不被他們看到正臉，他就不會瞎想。
蔡澤陽讓蔡於飛坐好，坐上三輪車的車座，騎著三輪車就往前麵駛去。
在蔡家村大隊內的一截路，蔡澤陽看到很多提著滿當當收獲的人們。
除了他們大隊的村民，還有附近幾個大隊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