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在兩股毀天滅地的力量衝擊下劇烈震顫,葉逸辰手中逸雲劍迸發出的凜冽劍氣,與西王母骨簪上翻湧的幽冥魔氣轟然相撞。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如萬鈞雷霆炸響,方圓十裡的空氣都被這股能量風暴絞成齏粉,裹挾著殘垣斷壁與碎裂的青銅鎖鏈,在半空形成巨大的漩渦。地麵上,原本被撕裂的空間裂縫愈演愈烈,不斷吞噬著周遭的一切,仿佛要將整個滬市拖入深淵。
就在雙方攻擊即將分出勝負的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溫潤的青光突然自江底衝天而起,一塊古樸的龍紋玉佩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懸浮在兩人中間。玉佩表麵,九條栩栩如生的神龍盤繞其上,龍鱗在攻擊的衝擊下流轉著耀眼的光芒,每一片龍鱗都仿佛蘊含著天地間最純粹的力量。玉佩中央的龍目之中,閃爍著威嚴而神秘的光澤,宛如遠古神明的眼睛,俯瞰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西王母的瞳孔驟然收縮,握著骨簪的手微微顫抖。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小小的玉佩散發著一股與她旗鼓相當,甚至隱隱克製她的力量。那股力量中蘊含著的浩然正氣,如同陽光驅散黑暗,讓她體內的魔氣都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絲畏懼。而葉逸辰,儘管被魔氣侵蝕得幾近失去意識,但殘留的那一抹清明,也讓他察覺到了玉佩的不凡。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與希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緊接著,玉佩爆發出衝天的白光,光芒之盛,恍若天上的太陽墜落人間,將整個滬市都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光暈之中。眾人被這刺目的光芒晃得睜不開眼,隻能下意識地抬手遮擋。待光芒稍稍減弱,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從白光中浮現。那是一位身著玄色長袍的男子,長袍上暗繡著山河日月,隨著他的步伐,衣擺間似有雲霧流動。他氣質出塵,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祥瑞之氣,所到之處,空氣都變得清新而祥和。他麵容俊逸非凡,眉眼間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與威嚴,眼神深邃如浩瀚星空,仿佛蘊含著無儘的秘密,讓人望之不敢直視。
“西王母,千年不見,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男子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帶著一種穿透時空的滄桑感,回蕩在整個戰場之上,“妄圖血祭兩界,引發天地動蕩,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他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讓在場的眾人心中都湧起一股莫名的安定。
西王母臉色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骨簪在她手中劇烈顫抖,發出陣陣刺耳的嗡鳴。她死死盯著突然出現的男子,眼中滿是怨毒與警惕,咬牙切齒道:“你是何人?竟敢插手此事!”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仿佛一隻被侵犯領地的野獸。
男子並未立刻回答西王母的質問,而是將目光轉向弋始。此時的弋始,體內齊樂的意識與他的力量仍在劇烈衝突,他的身體表麵青筋暴起,血管中暗金色與冰藍色的光芒不斷衝撞,整個人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股力量撕裂。但他的眼神卻依舊堅定如磐石,透著一股絕不屈服的倔強。男子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而後輕聲說道:“弋始,辛苦了。”
這簡單的話語,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讓弋始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溫暖。原本衝突得幾乎失控的力量,竟在此刻有了一絲緩和的跡象。他能感覺到,那股來自玉佩化形男子的力量,如同涓涓細流,溫柔而堅定地安撫著他體內狂暴的力量。接著,抬手向那男子行了一禮。
隨後,男子再次看向西王母,語氣變得冰冷如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我乃華夏氣運守護者,自上古起便肩負守護兩界平衡之責,豈容你肆意破壞。今日,你的惡行也該到此為止了。”他的話語如同一把重錘,狠狠敲擊在眾人的心頭。
西王母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笑聲中夾雜著千萬冤魂的哭嚎,令人毛骨悚然:“就憑你?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家夥,也想阻止我?簡直是癡人說夢!”話音未落,她便操控著身後遮天蔽日的開明獸,九顆頭顱同時發出震天怒吼,朝著男子撲去。開明獸每顆頭顱都麵目猙獰,獠牙上滴落的墨綠色毒液腐蝕著所過之處的空間,讓空氣泛起陣陣扭曲的漣漪,場麵駭人至極。
男子神色淡然,衣袂在狂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無法撼動他分毫。他雙手在胸前結印,口中輕喝:“天地正法,歸位!”刹那間,天空中風雲變幻,原本被血色星圖籠罩的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道道金色法則紋路憑空出現,如同天網般朝著開明獸籠罩而去。開明獸的攻擊在觸碰到法則紋路的瞬間,竟被直接瓦解,紫色毒霧也被淨化得一乾二淨,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中。
西王母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瘋狂取代。她揮舞著骨簪,口中念念有詞,天空中的血色星圖再次亮起,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朝著男子壓去。而此時,葉逸辰在一旁,被魔氣侵蝕的身體在玉佩力量的影響下,竟開始有了一絲清明。他強撐著身體,握緊手中的逸雲劍,儘管劍身上黑紫色的裂紋依舊在蔓延,但他眼中重新燃起了鬥誌,準備再次向敵人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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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周身魔氣翻湧如沸騰的墨海,骨簪上的魔紋如同活物般扭曲盤繞,在她蒼白的指尖勾勒出猙獰的血痕。她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神秘男子周身流轉的金色法則紋路在虛空中交織成網,每一道紋路都蘊含著鎮壓天地的威壓;弋始雖搖搖欲墜,卻仍保持著隨時可戰的姿態,青銅麵具下滲出的血珠滴落在地,竟在接觸地麵的瞬間化作青煙消散;就連被魔氣侵蝕的葉逸辰,此刻也握緊了染血的逸雲劍,劍身上黑紫色的裂紋中,那縷不屈的白光仍在頑強閃爍。
她喉間發出一聲不甘的低吼,身後開明獸的九顆頭顱同時仰天長嘯。淒厲的吼聲震碎了天空中殘留的血色星圖,黑色瘴氣如潮水般從地底噴湧而出,將她的身形層層包裹。瘴氣中隱約浮現出無數張扭曲的人臉,皆是被她血祭的冤魂,它們伸出枯槁的手臂,妄圖抓住這最後的生機。
“這筆賬,來日必討!”西王母的聲音混著空間撕裂的尖嘯,化作一道幽紫色流光破空而去。她離開的刹那,空氣發出刺耳的爆鳴,仿佛整個空間都在為這股邪惡力量的暫時退去而鬆了口氣。眾人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緊繃的神經卻不敢有絲毫鬆懈。姚和尚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佛珠表麵殘留的金光微微閃爍,仿佛在為這場驚心動魄的惡戰默哀,也在為即將到來的未知祈禱。
弋始體內的力量如退潮般迅速消散,齊樂的意識在劇烈的衝撞中重新占據上風。青銅麵具上的符文黯淡無光,失去了力量支撐的麵具從他臉上滑落,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踉蹌著扶住身邊斷裂的青銅鎖鏈,鎖鏈上殘留的上古符文刺痛著他的掌心,卻不及體內如被抽空般的空虛感萬分之一。喉間溢出一口帶著暗金色光芒的鮮血,那是弋始力量消散時留下的痕跡。“弋始......多謝。”齊樂喃喃自語,隻覺雙腿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眼前的世界開始劇烈晃動,下一秒便險些跪倒在地。
神秘男子眸光微動,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他的目光在齊樂與弋始交替出現的瞳孔間流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似是在玩味這奇妙的意識交替。他並未開口,隻是抬手輕揮,周身祥瑞之氣驟然彙聚成一道青光。青光中隱約浮現出山河社稷的虛影,隨著光芒的收縮,虛影漸漸化作那枚古樸的龍紋玉佩。玉佩在空中劃出一道流光,眨眼間消失在天際,隻留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檀香氣息,以及眾人心中無儘的疑惑。
葉逸辰下意識提劍欲追,劍身上殘留的魔氣卻在此刻突然暴動,震得他虎口發麻。姚和尚眼疾手快,伸出袈裟攔住了他:“小友且慢!滬市上空還有八位神明的氣息未散,貿然追趕恐生變故。”他的目光凝重地望向天空,那裡雖已不見血色星圖,但仍有幾縷若有若無的神力波動在雲層中遊走。
葉逸辰不甘心地握緊劍柄,轉頭望向仍在簌簌發抖的梧桐。焦尾琴的殘弦還纏繞在她指尖,七竅滲出的黑血已將衣襟染成墨色,整個人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齊樂強撐著想要走向梧桐,卻隻覺眼前突然泛起無數金色光斑。他踉蹌著向前傾倒,意識在墜落的瞬間聽見耳邊傳來梧桐急切的呼喊。緊接著,一雙冰涼的手穩穩托住了他的身體,帶著焦尾琴特有的桐木香氣。
“齊樂!你醒醒!”梧桐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指尖的靈力不受控製地紊亂遊走,試圖為齊樂穩住潰散的經脈。然而,西王母的噬魂咒術仍在她體內肆虐,每一絲靈力的調動都如同在割裂她的神魂。姚和尚快步上前,掌心亮起佛門金光貼在齊樂後背:“莫急,先助他護住心脈!”金光所到之處,齊樂體內肆虐的力量稍稍平息,但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
遠處廢墟中,逸雲劍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這聲音穿透了戰場的死寂,仿佛是沉睡的龍魂蘇醒。葉逸辰低頭望去,隻見劍身上殘留的那縷白光再次亮起,光芒越來越盛,眨眼間便充斥了整個劍身。那些黑紫色的裂痕在白光的照耀下,如同冰雪遇見烈日,迅速消融。更令人震驚的是,隨著裂痕的消失,葉逸辰的身影也漸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不見。隻留下逸雲劍懸浮在空中,劍身流轉著純淨的光芒。
……
滬市東郊的廢墟在月光下泛著冷寂的幽光,斷裂的青銅鎖鏈如同僵死的巨蟒纏繞著殘垣,空氣中還彌漫著硝煙與血腥味。姚和尚將袈裟化作擔架,小心翼翼地托起昏迷的齊樂;梧桐倚著焦尾琴的殘軀,指尖仍殘留著黑紫色咒痕,每走一步都踉蹌得如同風中殘燭;逸雲劍雖恢複澄澈,但始終沒有靈光閃過梧桐順手將其撿了起來。至於長時間盤駐在梧桐肩頭的鳳皇,正警惕地盤旋在眾人頭頂,灰黑色的羽毛間有凝結的血塊簌簌掉落。
茶店的木門在吱呀聲中開啟,積灰的竹簾被鳳皇的尾羽掃得叮當作響。姚和尚將齊樂安置在竹榻上,取出隨身攜帶的佛門聖物——一串由上古菩提樹製成的念珠,懸在齊樂頭頂緩緩轉動,金色佛光如同涓涓細流注入他體內。梧桐跪坐在一旁,顫抖著將焦尾琴的碎片拚湊在一起,琴身裂痕中滲出的黑血卻在不斷腐蝕她的指尖,讓她疼得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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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鳳皇突然發出尖銳的啼鳴,整個茶店的燭火瞬間熄滅,黑暗如同潮水般湧來。
昏迷中的齊樂在混沌中沉浮,四周一片漆黑,唯有遠處閃爍著幾點幽藍的鬼火。他試圖挪動腳步,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就在這時,弋始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浮現,青銅麵具布滿裂痕,周身縈繞的暗金符文黯淡無光,仿佛風中隨時會熄滅的殘燭。
“齊樂。”弋始的聲音沙啞而急促,“西王母絕不會善罷甘休,她定會趁著月至中天,陰氣最盛之時發動夜襲。”他抬手一揮,虛空之中浮現出一幅血色星圖,圖中八大星芒閃爍不定,“她一直在滬市上空,並且布下的‘太極八荒陣’。”
齊樂想要開口詢問,卻感覺喉嚨被一團黑霧堵住。弋始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聲音也越來越微弱:“守護龍脈核心的建木雖有裂痕,但仍有一線生機……你我的血脈與昆侖墟共鳴,唯有……”話未說完,弋始的身影便消散在黑暗中,隻留下齊樂在無邊的混沌中掙紮。
與此同時,茶店外的天空突然劃過一道幽紫色的閃電,鳳皇的啼鳴聲中帶著無儘的恐懼。姚和尚猛然睜開雙眼,手中念珠爆發出耀眼的金光;梧桐的焦尾琴碎片無風自動,拚湊出的裂痕中滲出黑血;逸雲劍嗡嗡發出劍鳴,劍身上的光芒再次亮起,卻隱隱透著一絲不祥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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