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曠當然有心救人,但章曠要做的事情是拯救這個時代,而不是特定的某一個,某十個,某百個人。
有些時候,在計劃之外的人,如果是當麵遇到了,可以救,但如果不是,那天下的人是救不完的。
“應天食品公司,圓通綱運?”
章曠覺得,圓通綱運一旦建立起來,未來應該會獨立於應天食品公司之外,甚至發展到應天食品公司之上。
乾過實業的,都知道運輸是何等的總要,而航運,又是其中重中之重。
既然書院不想和暴力打手扯上關係,那乾脆自己單獨出錢好了。
應天酒樓最近生意這麼好,已經回了不少錢了。
目前在應天酒樓吃飯,特彆是包廂,那菜肴價格,是根據東京第一流價格來的。
一桌上百貫,那是基礎入場價。
雖然抽調了大規模的利潤要去做造紙研究,墨研究,書院那邊正在大規模購買原材料,招募各種各樣的工人,比如伐木工人,洗漿工人等等,但依舊有不少的分紅。
章曠很清楚,要讓書院的夫子們都支持自己不在內部鬨矛盾,該分的紅必須分。
什麼為了發展讓大家咬咬牙,那是沒用的。
口頭說分錢,然後不給分,能有啥積極性?
所以,章曠也是順勢分到了不少錢的,目前一個月至少也有幾百貫的進項。
如果新品香味可控發酵菌群可控的蒸餾酒研發成功,這個數字可能會增加十倍。
章曠目前還沒有私人產業要布局,那就拿給圓通綱運好了。
不過,聽完李夫子的話,章曠開始從新評估起了懷賢這個人。
王夫子說,懷賢並不是那種簡單的動了凡心想要還俗的和尚。
他的行為透露著很多詭異,他似乎在學習如何進行凡俗生活,他似乎有一點奇怪,每每做事都一定不會遵從本心,喜歡做相反的決斷。
但,如果涉及到與他人有關的事情,又會不那麼激進,轉而溫和。
換句話說,懷賢喜歡否定自己的內心,但一邊摸索如何和這個世界的人和平相處。
這個人在乾什麼?
章曠也不懂他在乾什麼,但感覺,這家夥也許在……悟道?
既然不是個動了凡心的隻有麻煩事兒花和尚,那留下也行。
這個和尚似乎是被一家大寺院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對於財政、人力資源這一套,很有心得。
章曠把分紅的票據給了李夫子:“你把票據送給王夫子,把我個人的分紅支出來,給懷賢,讓他做圓通綱運,避免日後出現問題書院被波及。”
“同時,你再吩咐懷賢,讓他也收一些閒漢,幫酒樓送餐。”
李夫子以前一個月才有幾貫錢的收入,如今一次分紅分了幾十貫,而且還知道現在是發展階段抽取資金多,未來分紅能到數百上千貫。
心裡美得喲,恨不得給章曠的畫像和孔夫子掛在一起。
章曠吩咐事兒,他當然是馬上去做:“那我再走一趟。”
等李夫子把分紅票送回,章曠才把目光放回了眼前的小孩身上。
說是小孩,其實也不太準確。
這少年十五歲。
他是曹妃一母同胞的弟弟,曹景休。
神話史上大名鼎鼎的八仙之一,“曹國舅。”
正在端架子的曹景休愣了一下慌忙擺手:“不敢不敢,我可不是國舅,我姐隻是妃子不是皇後,莫要亂說。”
章曠心裡笑了,一個小孩子,還在我麵前端架子,一句就讓你破功。
“你姐成為皇後已經是必然的事情了。”章曠:“既然你不想提,那也罷了……那麼曹景休,你來我應天書院,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