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順看爸爸神神秘秘的,也很好奇,就把籃子取了下來。
宋百安掀開籃子上蓋著的一塊沙眼很大的布,露出了裡麵的東西。
裡麵放著三根油條。
宋千順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麼?”
宋百安得意:“這個單吃叫油條,和彆的東西一起吃,叫果子。”
宋千順馬上明白了,激動:“煎餅果子?!”
整個東京的小孩,誰不知道煎餅果子好吃?
那簡直是世界上最香最美味的東西!
誰不知道煎餅果子裡酥外嫩,誰不知道煎餅果子的醬,醬香十足。煎餅果子的果子,油香四溢。煎餅果子的菜,清香撲鼻?
宋百安得意:“當然就是煎餅果子的果子。”
宋千順激動:“我們可以吃煎餅果子嗎?爹爹,我們要吃煎餅果子嗎?那可比魚好吃一百倍,一萬倍!”
宋百安愣了一下擺頭:“沒有辦法做煎餅,但我們可以做油條饅頭。”
本來買來油條是準備存著,等需要的時候再吃的。
但還有什麼時候,是隔壁鄰居吃魚肉自己兒子整你眼巴巴的看著時,更需要它的時候?
要知道現在香油兩百文一斤,普通植物油脂有一百五十文一斤,而豬肉才三十一斤。
炸油條如果不回收油,就一直黑油炸,成本都需要二十文一根,而考慮壞油問題,應天酒樓一根單獨的大油條成本就是三十五文左右,賣價高到嚇人。
這三根油條,還是宋百安上一次運氣好幫陰天書院做事賺了一筆,又是運氣好當時酒樓做活動一折的折扣價跟白送似的。
才舍得買的。
現在拿出來吃還真是奢侈一把了。
至於做油條饅頭。
在大宋,饅頭就是包子。
應天酒樓賣的包子,那也是一絕,大家聞一聞都覺得能多活兩年,更不要說吃了。
隻是,應天酒樓不賣油條包子。
油條包子,是有人創造出來的。
就是應天酒樓開業那天,有個腳夫送貨去附近,擠熱鬨,抽獎抽到了油條。
他哪兒舍得自己吃這麼好吃的東西?就要帶回家給妻兒老母。
可是,他家老婆帶孩子回娘家了,而這段時間正農忙,家裡老母親也跟著農忙隊一起去打零工去了。
要是這段時間不多做點工,那接下來一家人等著挨餓吧。
這一等,二等,油條不就回軟了嗎。
他害怕油條吃不得,就把它放在太陽底下曬。
稍微乾一點後,感覺它不會壞,就猶豫要不要吃。
猶豫許久,還是沒吃,把油條給收起來了。
等妻兒老母都回家,拿出油條,還沒壞,就是艮啾啾的了。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油好多都是可以當銀子用的。
因為種植油料需要大規模擁有良田才可以種,田土少了根本不可能種植,所以普通人吃不到多少油。
一家人想了一下,就決定拿油條做餡兒,包饅頭。
也就是應天酒樓推出的類似的鮮肉包子。
這不吃不要緊,一吃,美味十足。
這樣做出來的油條,很耐嚼,油香特彆香,比一般包子香太多了。
加上窮人家本來連麵都吃的少,這麼一頓實在是太享受了。
所以他就把吃法吹噓了出去。
這樣一來,油條存起來當油料放著,等想吃了可以拿出來包包子這事兒,就廣泛傳播開了。
宋百安也知道了。
宋百安拿出油條,又呼喚老婆切油條切菜,自己去搞些白麵來。
到了下午飯時,香噴噴的包子蒸出來了。
兩家人家裡那叫一個飄香啊。
一邊是剛蒸出來的包子,香軟宣糯,穀物的香氣混雜油香,簡直讓人食指大動。
一邊是掀開鍋蓋嘭出來的魚湯香氣,讓人肚中擂鼓,饑腸轆轆。
小孩子們嘛,就是喜歡攀比。
一邊端著魚湯,一邊拿著包子,都臭屁的不行。
兩邊大人也算和睦,雖然不夠分,但給對方孩子拿個包子,乘一塊魚還是夠的。
這一天,簡直是宋千順這一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晚上睡覺,已經天黑一個多小時後,宋百安吃了油腥,飽暖思淫欲,正要行動,借著光,看到自家小子瞪著眼睛,嚇一跳:“你小子不睡覺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