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元二十四年三月初九,七洲洋的浪花舔舐著火山湖島的青石碼頭,波斯使團的駱駝隊踏過鋪著火銃紋地磚的甬道,領頭的王子阿爾達希爾手按鑲滿寶石的彎刀,刀柄處的甜火結晶在陽光下泛著熟悉的藍芒——那是三年前隨商隊帶回波斯的瓊州技術。
“海天君,”阿爾達希爾行了個半跪禮,解下腰間的“甜火彎刀”,刀鞘上的黎錦紋路還帶著波斯細密畫的風格,“我國工匠依貴方火銃原理改良兵器,卻發現內嵌的火藥艙總被黎錦纖維的糖分黏住,無法連續擊發。”
周益接過彎刀,指尖劃過刀鞘內壁的螺旋導流槽,果然在木紋縫隙間發現結晶狀的糖漬:“這不是缺陷,是黎錦給火藥上的溫柔枷鎖。”他指向演武場角落的“火銃烤爐”——由報廢火銃槍管橫置而成,膛線被磨平後填滿炭火,維吾爾族工匠正在烤製饢餅,“火器的膛線,該讓麵餅均勻受熱,而非讓子彈撕裂血肉。”
阿爾達希爾的瞳孔映著烤爐中旋轉的饢餅,餅麵上自然形成的螺旋烤痕,竟與火銃膛線的紋路完全一致。阿椰端著甜火烤的椰棗走來,蜜餞表麵撒著磨成粉的硝石:“試試蘸波斯甜酒,硝石的苦會變成海風的鹹。”她的黎錦圍裙上,新繡的波斯獅與火銃圖騰正共享一串葡萄,獅爪輕按在扳機位置,仿佛在守護成熟的果實。
波斯學者馬吉德蹲在晶燈旁,羊皮紙上的《東方火經》已寫滿火銃改造圖譜。當他看見瓊州工匠將回回炮改造成風車,炮耳處的狼頭浮雕被鑿成吸水獸,突然提筆寫下“火器三誡”:“一曰不殺平民,二曰不毀農田,三曰不熄燈塔”——這些源自瓊州的技術倫理,正通過他的筆尖,成為跨文明的共識。
“貴方的火,”阿爾達希爾望著阿椰用甜火竹筒為波斯駱駝烤製馬料,竹筒噴嘴處的三角梅濾片讓火焰凝成花朵形狀,“為何既能嚇退野獸,又能溫暖腸胃?”
周益指向晶燈投射的航海星圖,光斑恰好落在波斯使團的商船上:“因為我們給火焰編了舞譜。”他展示著火銃烤爐的設計圖,槍管的每道膛線都標注著“烤饢需七旋,烤肉需三旋”,“當火器的精密構造開始計算麵粉的受熱程度,戰爭的彈道學,就變成了生活的烘焙術。”
現代線的德黑蘭博物館,蘇月正在考察一件13世紀的波斯彎刀。刀鞘內壁的顯微掃描顯示,除了波斯傳統的玫瑰水香料,竟檢測出黎錦纖維特有的棉膠蛋白和甜火結晶殘留。“看這裡,”她指著刀鞘底部的陰刻小字,“阿拉伯文的‘糖鎖’,正是當年瓊州黎錦對火藥的溫柔限製。”
博物館的全息投影還原了阿爾達希爾使團的登陸場景,波斯工匠們圍著火銃烤爐驚歎的畫麵,與現代伊朗的“和平火器展”形成奇妙呼應——展台上,仿製的甜火彎刀旁擺放著用槍管改造的薰衣草蒸餾器,扳機處刻著波斯文的“火生甜”。
火山湖島的夜色中,波斯使團的營地亮起甜火燈,火焰被三角梅濾片塑造成波斯鷹與火鳳凰共舞的圖案。阿椰將火藥烹飪術的秘方刻在青銅板上,特意留出空白供波斯文鐫刻,板角還畫著雷生發明的彩虹播種法示意圖。
“馬吉德先生,”周益遞過張老遺留的金器刻刀,“請在《東方火經》加上這句話——‘火器的準星,永遠該瞄準星空下的麥田,而非麥田裡的人。’”
波斯學者鄭重接過刻刀,在“火器三誡”後添上黎漢雙文的“火不弑耕”。刀與火的碰撞聲中,晶燈的光束穿過營地,將波斯獅與火鳳凰的圖騰影子,共同投在瓊州的火山岩上,仿佛在為文明的遠渡,烙下第一個溫柔的印戳。
現代實驗室的質譜儀顯示,波斯彎刀殘留的甜火結晶中,竟含有1287年瓊州甘蔗的糖分分子。蘇月望著分析報告,忽然想起阿椰在影像裡說的:“當波斯王子用我們的甜火烤饢,火就不再是武器,而是讓不同文明坐下來共餐的請柬。”
波斯使團離開時,商隊的駱駝背上多了座小型火銃烤爐,爐身刻著中波雙語的“火生萬物”。周益站在碼頭上,看著船帆上新繪的火銃與星月旗圖案,知道這場文明的遠渡,早已超越了技術的交換——當波斯彎刀的火藥艙被黎錦的糖分溫柔鎖住,當火銃的膛線開始丈量麵包的厚度,暴力的鋼鐵,終將在跨文明的智慧中,釀成生活的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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