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內瓦湖的晨霧如輕紗般籠罩著湖麵。林小諾站在瑞士聯合銀行門前,手指緊握著那張記錄保險箱號碼的紙條。172309,程灝潦草寫下的數字,可能藏著改變一切的關鍵證據。
銀行大廳冷氣十足,小諾卻出了一身冷汗。額角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美國那場車禍留下的紀念。她走向前台,用不太流利的法語詢問保險箱業務。
"編號?"櫃台後的銀發女士推了推眼鏡,"請出示授權證明。"
小諾咬了咬嘴唇:"保險箱主人是程灝,他是我......"她猶豫了一下,"我是他女兒。他目前因病無法親自前來。"
銀發女士審視著她,目光在她與程灝相似的眼睛上停留了片刻:"請稍等。"
她離開櫃台,幾分鐘後帶著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回來。"我是經理杜邦,"他用法語口音的英語說,"程先生的保險箱有特殊訪問程序。請跟我來。"
小諾被帶到一個私人辦公室。杜邦關上門,突然用流利的中文說:"程小姐,您父親交代過,如果有人以他女兒的身份來取保險箱,必須先回答一個問題。"
小諾心跳加速:"什麼問題?"
"1998年6月,在北京哪個湖邊,他與愛人立下了什麼約定?"
小諾的思緒飛回母親日記中的記載——"永遠記得我們的約定"。她深吸一口氣:"頤和園昆明湖。他們約定如果有一天分離,就把最重要的東西藏在日內瓦湖畔銀行的保險箱裡,密碼是愛人的生日。"她頓了頓,"我母親的生日是1975年3月21日。"
杜邦嚴肅的表情鬆動了一絲:"日期正確。"他站起身,"請跟我來。"
穿過幾道安全門,他們來到了地下保險庫。號保險箱位於最裡側的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小金屬盒。杜邦插入主鑰匙,示意小諾輸入密碼。她的手指顫抖著按下0——母親生日。
保險箱打開了。裡麵隻有一個牛皮紙信封和一個小巧的u盤。小諾取出信封,杜邦識趣地退到門外等候。
信封裡是一份泛黃的文件——程老爺子遺囑的原件,與當年公證的版本截然不同。原件明確將遠洋集團60股份平分給兩個兒子,而公證版卻給了程瀚80,程灝僅得20。遺囑最後一頁的簽名明顯被篡改過。
小諾的呼吸變得急促。這就是程瀚要隱瞞的真相——他偽造遺囑,侵吞了弟弟應得的股份。而當他發現程灝在調查此事時,便策劃了那場"車禍"。
u盤裡的內容更令人震驚。一段錄音清晰地記錄了程瀚與一位醫生的對話:"張主任,素雲的配型結果必須改成不匹配......價錢好商量......"接著是程瀚與另一個人的對話,計劃讓程灝的刹車"意外失靈"。
小諾的胃部一陣絞痛。這些證據證實了最可怕的猜測——程瀚不僅篡改母親的醫療記錄,還試圖謀殺親弟弟。而她母親的死,很可能也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信封最底層還有一封信,信封上寫著"給我親愛的素雲"。小諾小心翼翼地打開,是程灝的筆跡:
"親愛的素雲: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不在了。我找到了證據,證明我哥哥篡改了父親遺囑,還收買了張主任篡改你的骨髓配型結果。更可怕的是,我懷疑父親的死也不是意外......
我把所有證據都藏在這裡。請保護好自己和小諾。我多麼希望能親眼看著她長大,但現在的我連保護你們都做不到。
永遠愛你的,灝"
信紙上有幾處水漬暈開的痕跡,像是淚水。小諾的視線也模糊了,淚水滴落在信紙上,與二十年前程灝的淚痕重疊。這個從未謀麵的父親,在生死關頭仍想著保護她們母女。
她將證據小心收好,正準備離開,突然在信封夾層摸到一張小照片。翻過來一看,是母親與程灝的合影,背麵寫著"日內瓦湖畔,1997"。照片上的母親懷孕了,腹部微微隆起——那應該是懷著她的時候。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擊中小諾。如果這張照片拍攝於1997年,而她出生於1997年11月,那麼程灝確實可能是她生父。但dna檢測又顯示他們並非父女......除非......檢測結果也被動了手腳?
她匆忙將證據裝入背包,離開保險庫。杜邦在門口等候:"程小姐,需要為您安排安全離開嗎?程先生交代過,取走保險箱物品後可能會有危險。"
小諾警覺起來:"什麼危險?"
"他沒具體說,隻是預付了一筆可觀的費用,要求我們提供特彆保護。"杜邦遞給她一張名片,"這是我們合作的安保公司,隨時可以調用。"
小諾謝過他,但沒有立即呼叫安保。她需要先理清思緒,找個安全的地方仔細研究這些證據。走出銀行時,日內瓦的陽光刺得她眯起眼。湖麵波光粼粼,遊船緩緩駛過,一切都那麼平靜美好,與她手中的罪惡證據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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