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我命啊!”楊廠長氣憤地說道,“你們都看到了,廠裡出了這麼大的事,要是你們還攔著我,那你們自己去處理吧,員工賠償、機器修理,這麼多錢你們出。”
楊廠長的話讓徐主任和馮春柳對視一眼,隨即兩人停止了阻攔。
楊廠長匆匆離去。
“今天你不給我解決,我不會離開!”馮春柳氣呼呼地坐在楊廠長的辦公椅上,等著楊廠長回來解決問題。
她不信楊廠長會一直避而不理。
1985年
徐主任坐在沙發上,見到馮春柳那張略顯清秀的臉龐時,不禁笑著問:“這位姑娘,你也遭遇不公了嗎?”
“沒錯。”馮春柳聞言將目光轉向徐主任,憤憤說道:“我被南易害得好慘。”
“我才是最慘的,我的心都受傷了。”
“我也感到非常傷心。”
就在徐主任與馮春柳彼此同情之際,楊廠長已經離開了辦公室,來到事故現場。
現場裡,梁拉娣正忙著修理一台機器。
“廠長,您來了!”有人看見楊廠長前來,立刻上前打招呼,“受傷的人已經送到醫務室了,沒什麼大事。
機器的問題也是梁師傅在處理,她說隻是個小故障,讓大家彆太擔心。”
“好的。”楊廠長滿意地點點頭,隨後示意周圍圍觀的人散開。
看著仍在專注修機器的梁拉娣,楊廠長突然想起一件事,開口說道:“梁師傅,我這次來是順便告訴你一個關於徐主任的事情。”
梁拉娣一聽,停下手中的活兒,疑惑地問:“徐主任讓您來做什麼?”
“是一樁挺嚴重的事。”楊廠長解釋道,“他拿了一本小冊子給我看,上麵詳細記錄了送給你的糧油、飯票、鹹肉大米等物品。
現在他讓我來找你,要求把這些東西退還給他。”
梁拉娣聽後臉色難看至極。
這個徐主任未免太不講道理了!明明已經收下她的東西,如今又要強行索回,這讓她如何應對?
1986年,梁拉娣皺眉說道:“楊廠長,這事兒真讓人頭疼。
我家孩子已經把那些東西全吃光了,也沒法退還了。
當初這些東西可不是我主動要的,是彆人硬塞給我的,就算想退我也退不起啊。”
“那你總該想想辦法吧?”
“讓我怎麼辦啊?”梁拉娣不滿地說,“我又沒虧欠他什麼。
我陪他去過那麼多地方,聽他反複講述那些瑣事——學校裡怎麼受欺負、有多委屈、沒女孩喜歡。
他說了一遍又一遍,我還跟著哭過好幾次,這些都在浪費我的時間,我的時間同樣有價值。”
“楊廠長,您告訴他,那些東西就當我接受他的付出吧。
我又沒逼他給,是他自己願意的,我也沒轍,對不對?”
“梁師傅!”
楊廠長聽後皺眉批評道:“如果按你這麼說,那徐主任不僅是能弄到物資的老員工,還負責我們廠的糧食供給。
如果這事不解決,他要是卡住我們的糧食供應,對我們軋鋼廠來說就是巨大的損失。
你知道嗎?每次我們從他那裡拿糧食,都比市場價便宜不少,優惠很多。”
“他已經提醒過我了,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他會切斷我們的糧食來源!”
“原來是這樣!”
梁拉娣恍然大悟:“原來你們是怕得罪他,才來找我幫忙。
既然這樣,楊廠長,我不是負責這事的人,但為了軋鋼廠,我也得儘一份力。
這些損失,我認了!”
聽到這話,楊廠長驚喜地說:“你不是說沒法賠嗎?那你打算怎麼賠?”
“當然得慢慢償還。”梁拉娣驚訝地說,“不然怎麼還?我現在什麼都沒有,這些東西不可能一下子賠完。
我會用十年時間,慢慢把欠他的東西全都還清!”
“十年?”楊廠長一聽這話,臉色變得鐵青,“這也太久了。”
“實在沒辦法,我短期內根本還不起。”梁拉娣語氣帶著幾分不滿,“難不成楊廠長你還想因為我這件事把我辭退?我可是個機修高手,要是離開這裡,彆的廠也搶著要我。
換個地方對我而言有些麻煩,但我可不想折騰。”
“行行行。”楊廠長忙點頭,“那就十年,我這就去跟徐主任溝通。”
梁拉娣說得沒錯,作為機修大師,她是軋鋼廠的重要人才,一旦離職,對工廠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損失。
“嗯。”梁拉娣聽了楊廠長的話,微微點頭。
事情拖到十年後再看吧,反正現在她也拿不出那些東西來賠償。
就算能拿出來,她也不會輕易賠償。
楊廠長剛走,就看見不遠處的南易,於是走向他說道:“逃避不是辦法,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先麵對問題。”
“楊廠長。”
1988年
楊廠長的到來讓南易皺起眉頭:“建議你儘快撤掉保衛科的王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