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媽說完這些，顧雲天幾人不得不相信她確實是殺害黎枝的凶手。
因為殺人動機完全合理對得上，不像先前那般說辭，太過牽強。
黎宴京是在場所有人裡最鎮定的，不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張媽身上，自然沒有空去看他是什麼表情。
隻是他沒想到本來用來詐顧嫣然的手段，竟然還收獲了意外之喜，讓張媽將當年抱錯的真相給說了出來。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也在黎枝的算計之內。
顧嶼心情挺複雜的，他原以為當年抱錯隻是意外，卻沒想到是有意為之。
而且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在他們家眼皮子底下一起生活了將近三十年，現在想來真是細思極恐。
如果不是張媽故意調換，自己親姐姐也不會流落在外二十多年。
而她的親生女兒，鳩占鵲巢，享受了這二十多年不該屬於她的生活。
雖說顧嫣然是無辜的，畢竟她當時也隻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但一想到張媽乾得這些事情，顧嶼已經沒法用平常心去看待她了。
顧嫣然不僅占了黎枝的身份，享受了黎枝的富貴生活，她的親生母親還是殺害黎枝的凶手。
顧嫣然臉色難看極了，感覺頭發都要炸了，還是不敢相信張媽說的。
自己怎麼可能是個低賤傭人的女兒。
她甚至一時間都有些分不清張媽是敵是友。
顧嫣然轉頭看向江如韻幾人，發現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都變了，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她心頭一慌，連忙開口跟張媽撇清關係，“爸，媽，你們彆聽她瞎說，我怎麼可能是她的女兒，她一定是故意在說謊，殺了姐姐還不夠，還想要挑撥我跟你們的關係！”
“這張媽就是個瘋子，她肯定精神有問題，自己在那編造幻想呢，我們還是趕緊將她送進監獄，接受法律的製裁吧。”
“張媽說的是不是真的，隻要做一下dna鑒定就行了。”顧嶼忽然開口道。
“阿嶼說的沒錯。”顧雲天說。
顧嫣然眼皮跳了跳，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張媽，試探道：“爸，媽，如果我真的是張媽的女兒，你們會怎麼樣…”
江如韻現在也不知道怎麼麵對她了，淡聲道：“等結果出來後再說吧。”
顧雲天沒說話，但顯然是跟她一個意思。
顧嫣然身形微晃，仿佛被人兜頭澆下一桶涼水，從頭到腳都是涼意，唇色泛白的說道：“爸，媽，就算我真的是張媽的女兒，但我是無辜的，當年我就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什麼都不知道，調換這事是張媽乾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話音剛落，一道清冷悅耳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調換是跟你沒關係，但是這次殺人的事情也跟你沒關係嗎？”
顧嫣然愣了下，反應過來，猛地轉頭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