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演到哪吒成了丹親孩子。
偌大的電影院安靜下來,隱約能聽到抽泣的聲音。
盛肖苒靠在溫宴禮的懷裡,嘴唇咬的緊緊的,眼淚掉的嘩嘩的。
她的手被骨節分明的大掌包裹住,男人無聲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盛肖苒從小就沒有感受過母愛,從她記事起,盛女士就在不停的抱怨跟埋怨。
為什麼彆人的丈夫能賺錢,為什麼彆人的丈夫會疼人,為什麼彆人的丈夫懂浪漫!
你去跟肖國安要錢!
不給,你就哭,你就鬨,他心疼你,肯定想辦法籌錢!
你為什麼不能理解母親,母親也想活著,也想活的好!帶著你這個拖油瓶,我怎麼尋找自己的幸福!
肖國安的討薪案勝訴後,盛女士還找過她,說有一部分是屬於夫妻財產,還有一部分是盛肖苒的生活費,不讓她分給那些農民工……
盛肖苒記憶裡的母親令人厭煩,作嘔,她好不容易才把那個人從她的生活裡淡出,今天又被電影刺激的在腦海裡對比。
那種落差感,讓她很割裂。
電影散場後,盛肖苒沉默的往外走。
溫宴禮的手護著她的脊背,不讓情緒亢奮的孩子衝撞到她,兩人相攜走出影院,盛肖苒仰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餓了。”
“想吃什麼?”
“剁椒魚頭。”
“走。”
饒辛把車開過來,拉開車門請兩人上車。
溫宴禮上了車,才拿出手機。
為了觀影體驗,他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有一通半個小時前的未接電話,來自柯子琳。
因為這通電話沒打通,賓客紛紛質疑柯子琳哄騙他們前來。
一些本就對柯子琳持觀望態度的客人,提出拿回自己的賀禮離開。
一個人走,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半個小時過去,客人走了三分之二。
柯子琳肺都要氣炸了,捏著香檳杯的手骨節泛白,又不能撕破臉。
苗筠給她披了件外套,彆墅裡冷風開的大,客人都走了,溫度低的凍人。
“去查一下。”柯子琳把香檳杯交給苗筠,穿上了外套,她走到門口,企圖挽留餘下的客人。
苗筠轉身去打電話,看到蔡荌從餐台上拿了塊點心,轉身去偷吃。
她朝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立刻過去,把蔡荌拎小雞一樣,拎去了後麵。
很快,苗筠就得到消息,溫宴禮從安書記那邊走後,沒有彆的行程安排。
科霖那邊更好打聽,盛肖苒推掉了跟百威生物的飯局,那就是要準備來赴宴的。
至於兩人為什麼沒有出現,查無原因。
“柯小姐,冒昧的問一下。”一位客人揚著客套的笑容,示意柯子琳借一步說話。
柯子琳跟他往一旁走了兩步,“請問。”
“黑殼國際的官宣……”他盯著柯子琳的眼睛,想從她細微的表情裡,捕捉到重要信息。
要知道,能請溫宴禮出席的場合,基本上是正式的場合,要麼是商務官宣,要麼是政商合作。
像這種喬遷之喜,還是一個女人的喬遷,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果不到位,恐怕是請不動的。
他懷疑柯子琳就是‘溫太太’。
柯子琳自然明白他的暗示,她攏了下外套,模棱兩可道:“本來今晚會有驚喜給到大家,可惜,溫總那邊有些突發狀況。”
男人了然般,眼睛亮了。
官宣這種事,當然要溫宴禮親口承認才有效果,如果他不在,柯子琳自己說自己是溫太太,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