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苒！”
肖苒被推出來的時候，麻醉還沒過去，人是迷糊的。
她聽到溫宴禮哽咽的的聲音，想要睜眼，卻沒睜開，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徹底清醒是兩個小時後。
肖苒是獨立病房，病床裡麵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個帶護欄的嬰兒床。
湯祈澈跟瞿肅擋住肖苒的視線，她轉過頭就看到溫宴禮一雙猩紅的眼睛。
“老婆，你辛苦了。”溫宴禮的眼睛更紅了。
喉嚨裡跟揉了一把沙子一樣嘶啞。
肖苒笑了，費力的抬起手，碰了碰他的眼睛，多大的人了，還哭。
“你哪不舒服？”溫宴禮握住她的手。
他寬厚的手掌一直都是溫熱的，現在卻手指冰涼，還在微微發抖。
瞿肅聽到聲音，轉身走過來，“現在用著止疼泵，感覺不到疼，但也不能一直用，不利於傷口愈合。”
“六個小時以後才讓進食，你再忍忍。”溫宴禮看著妻子慘白的臉色，以及身上的各種管子，揪心的難受。
肖苒是準備吃晚飯的時候發動的，剖腹產手術很消耗人的元氣，現在肯定又餓又累。
老婆辛苦了！
以後都不生了！
“我有點累。”
“累了就休息。”溫宴禮順了順她的碎發，嗬斥湯祈澈閉嘴。
他給孩子拍了照片，發給崔航，讓他猜是男孩女孩，是老大還是老二還是老三。
真無聊。
還是陪著媳婦最有意義。
肖苒知道給她手術的醫生是很厲害的專家，但心裡還是會怕，她感覺能聽到肚皮被手術刀割開的聲音。
被推出來的時候，意識不太清楚，現在人徹底清醒了，看到溫宴禮在身邊，她就特彆安心。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肖苒看到趴在自己病床邊的男人，手一動，他就醒了。
“你感覺怎麼樣？”溫宴禮說著，按了呼叫鈴，醫生很快趕來給肖苒做檢查。
恢複的還不錯。
醫生讓去了導尿管，讓產婦下地活動，避免造成粘連。
護士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走了。
瞿肅在病房外等著，等醫生出來跟著去了醫辦室。
“寶寶呐？”肖苒發現病房裡的小床不見了。
“挪到隔壁了，影響你休息。”溫宴禮打了熱水，幫肖苒擦臉，擦身。
臘月的天氣，病房裡有暖風，肖苒出了很多汗，虛汗。
溫宴禮看到刀口的時候，手不受控製的抖了抖，他在網上查過，知道剖腹產要切開七層肚皮。
這血淋淋的傷口，是為了他受的罪。
男人側頭吸了一下鼻子，緩了情緒後，避開刀口，給她慢慢清理。
“是不是很醜？”肖苒側頭問。
“不醜。一點也不醜。”
“騙人，肯定很醜，看著都沒興趣了。”
“我有。”溫宴禮的臉出現在她麵前，“現在就有。”
“滾！”肖苒笑罵，扯到傷口疼的倒吸氣。
是不是人了，這也下的去嘴？
知道他是逗自己的，哄她開心，肖苒心裡也熨帖。
清理完沒一會兒，張瑤來了，手裡拎著給肖苒準備的營養餐。
“隔壁有廚房，一直給你溫著呢。”張瑤打開保溫飯盒，搖起來床照顧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