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劍崖方向傳來裂帛般的劍氣嘶鳴,七十二座懸空劍台同時亮起紫光。陸長生率眾趕到時,隻見崖壁上曆代祖師留下的劍痕正在滲出黑色汁液,將"紫霄問心"四個摩崖石刻染得斑駁不堪。
"是劍意腐化。"莫懷遠用玉簡接住一滴黑液,簡身立即被腐蝕出孔洞,"必須立即淨化劍痕,否則七十二峰地脈都會受汙染。"
張鐵山從儲物戒取出七柄備用劍胚:"需要對應屬性的劍氣清洗。"他指著崖壁上不同顏色的劍痕解釋,"赤炎劍痕需離火劍氣,玄冰劍痕需寒泉劍氣......"
楚雲河突然拔劍指向崖頂:"看那裡!"最高處的初代祖師劍痕中,竟緩緩凸出一具人形輪廓。那身影通體漆黑,唯有雙眼位置跳動著血色劍芒。
黑影從崖壁掙脫的瞬間,整座悟劍崖劇烈震顫。程禹的青藤劍剛結成防護網,就被黑影周身散發的劍氣絞得粉碎。農向陽急忙撒出"金鐘粉",藥粉在空中凝結成金色護罩,卻隻擋住三息便被洞穿。
"是初代祖師的劍意殘影。"阿翠的心劍突然發出預警,"但被邪氣侵染了。"
陸長生飛身而起,紫霄無塵劍點出七朵劍花。黑影以指代劍,竟使出與紫霄劍法同源的招式。雙劍相擊產生的衝擊波,將崖頂三座劍台震成齏粉。
"宗主小心!"莫懷遠翻開劍典高聲誦讀,"祖師劍痕第三十六處變化......"
陸長生聞言劍勢突變,紫霄無塵劍突然倒轉,劍柄撞向黑影胸口。這招"逆水行舟"正是劍典記載的秘式。黑影身形微滯,周身劍氣出現刹那紊亂。
張鐵山抓住機會,將七柄屬性各異的劍胚射入對應劍痕。楚雲河率領弟子向劍胚灌注劍氣,程禹則用青藤劍修補破損的地脈。隨著劍胚發亮,崖壁上的黑液開始逆流回劍痕。
黑影突然發出沙啞低吼,竟開口說話:"紫霄...叛徒..."抬手揮出百丈劍罡,直劈正在布陣的農向陽。阿翠的心劍及時結陣抵擋,三十六名女弟子同時嘔血。
陸長生瞳孔驟縮,紫霄無塵劍突然脫手。劍身在空中一分為九,分彆刺向黑影九大要穴。這招"九星連珠"需配合《紫霄本源劍經》心法,劍光過處竟帶起陣陣道音。
黑影動作突然變得遲緩,眼中血芒逐漸消退。莫懷遠見狀,急忙將劍典拋向空中。典籍自動翻到記載初代祖師的頁麵,一道虛影自書頁走出,與黑影緩緩重合。
"原來如此。"楚雲河恍然大悟,"這是祖師留在劍痕中的考驗。"他立即收劍入鞘,帶領弟子行宗門大禮。
兩股虛影融合的刹那,悟劍崖上萬道劍痕同時發光。黑色汁液儘數蒸發,取而代之的是金色劍意流淌。陸長生福至心靈,紫霄無塵劍劃出玄奧軌跡,竟與崖壁劍痕產生共鳴。
"這才是真正的紫霄問心。"莫懷遠老淚縱橫。劍典上的殘缺篇章正在自動補全,無數失傳劍招化作流光沒入在場弟子眉心。
張鐵山突然跪地叩首:"弟子明白了!"他取出鍛造錘淩空敲擊,竟以虛空為砧,將七柄劍胚重鑄成一柄無鍔長劍。劍成之時,悟劍崖深處傳來鎖鏈斷裂之聲。
整個紫霄仙宗七十二峰突然搖晃,各峰劍池池水倒灌天際。程禹的青藤劍自動紮根地脈,傳回的畫麵令人心驚——地底千丈深處,三百六十條靈石礦脈正在急速枯竭。
"是血劍噬靈陣!"農向陽捏碎手中藥瓶,"他們在抽取地脈靈氣。"藥液滲入地麵後,顯現出地底隱藏的血色陣紋。
阿翠的心劍突然指向東南:"陣眼在靈藥峰!"眾人這才發現,靈藥峰頂的千年古鬆已變成血紅之色,枝葉間垂落無數劍氣凝成的絲線。
陸長生並指抹過紫霄無塵劍,劍身映出駭人景象:古鬆根部纏繞著七具青銅棺槨,每具棺槨都在吞噬地脈靈氣。最中間的棺槨上,赫然刻著血劍門初代門主的銘文。
靈藥峰頂的血色古鬆劇烈搖晃,萬千劍氣絲線驟然繃直。陸長生紫霄無塵劍橫於胸前,劍鋒所指之處,那些垂落的劍氣絲線紛紛斷裂。
"程禹,封鎖山腳地脈!"陸長生一聲令下。程禹立即將青藤劍插入地麵,劍身分化出無數根須沿著山體蔓延。農向陽同時拋出十二枚青玉陣盤,在靈藥峰周圍布下"青靈鎖元陣"。
莫懷遠快速翻閱劍典,突然停在某頁:"找到了!血劍噬靈陣需以千年靈木為媒,我們必須在子時前斬斷古鬆與地脈的聯係。"
張鐵山盯著血色古鬆,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那不是鬆樹...是劍傀!"隻見樹乾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劍痕,樹皮下隱約可見金屬光澤。
楚雲河玄天劍出鞘三寸,劍光映照下,古鬆表皮寸寸剝落,露出內部青銅色的樹乾——那竟是一柄高達百丈的巨劍,劍身上纏繞著七條血色鎖鏈,每一條都連接著一具青銅棺槨。
"阿翠,帶心劍弟子守住東方震位。"陸長生沉聲道,"楚雲河負責西方兌位,程禹守北方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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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巨劍突然震顫,七條鎖鏈嘩啦作響。最中間的青銅棺槨緩緩開啟,一股腐朽劍氣噴湧而出。農向陽急忙撒出"清瘴丹",丹藥在空中炸開形成青色屏障,卻見那劍氣輕易穿透屏障,將三名靈藥峰弟子瞬間化為白骨。
"退後!"陸長生紫霄無塵劍突然暴漲,化作十丈巨劍橫擋在前。腐朽劍氣撞在劍身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劍鍔處"紫霄無塵"四字光芒大盛,將劍氣儘數淨化。
張鐵山突然大喊:"看鎖鏈!"隻見七條血色鎖鏈上浮現出古老符文,正是紫霄仙宗初代劍訣的文字。莫懷遠失聲叫道:"這是我宗失傳的"七星鎖元劍陣"!怎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