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仙宗十二劍峰重立,新鑄的劍閣金頂在晨光中熠熠生輝。陸長生手持桃木劍立於閣前,劍尖輕點地麵,三百六十道劍氣自劍身分化而出,精準沒入各峰陣眼。楚雲河帶著三十六名內門弟子正在天樞峰演練基礎劍陣,每道劍光軌跡都與宗主劍氣遙相呼應。
"劍閣基石已成。"莫懷遠捧著新編的《紫霄劍典》,書頁上自動浮現各峰劍陣變化圖。當他翻到記載"道劍骨"的章節時,墨跡突然泛出青銅光澤——那是林沐陽正在玉衡峰閉關療傷的感應。
程禹手持新得的青藤劍種,正在靈藥園培育劍意靈植。忽然劍種自發抽枝,嫩芽指向東南方向。"宗主,有客至。"他捏碎傳訊玉符,藤蔓在地麵拚出"天劍"二字。
山門外,七道淩厲劍光破空而至。為首老者背負劍匣,眉間一道劍痕深可見骨,正是天劍閣閣主沈滄溟。身後六名弟子各持形製古怪的長劍,劍身隱現血紋。
"陸宗主,彆來無恙。"沈滄溟拱手行禮,眼中卻無半分笑意。他身後一名紅袍弟子突然咳嗽,濺出的血珠落地竟腐蝕出三尺深坑。
陸長生桃木劍輕擺,劍氣化作屏障擋住飛濺的血珠:"沈閣主攜"蝕心劍"登門,不知有何指教?"
莫懷遠劍典嘩啦翻動,停在記載南疆邪劍的篇章。沈滄溟見狀冷笑:"陸宗主好眼力。我這徒兒不過誤入劍塚,沾染了些許邪氣......"
話音未落,紅袍弟子突然暴起,長劍直刺陸長生咽喉!
劍鋒距咽喉三寸時,桃木劍後發先至。陸長生手腕輕轉,最簡單的"格"字訣將邪劍引偏。令人意外的是,劍身血紋突然活了過來,如毒蛇般纏向桃木劍。
"小心蝕心煞!"程禹青藤劍從地底鑽出,藤蔓纏住紅袍弟子雙腳。那弟子卻獰笑著自斷雙足,傷口處噴出的血霧中浮現細小劍影。
林沐陽突然破關而出,道劍骨綻放青光。少年並指如劍,一道純粹劍氣貫穿血霧。霧氣中的劍影遇到青光,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沈滄溟突然拍碎劍匣,六柄造型猙獰的長劍組成劍陣:"既然紫霄不容我徒,那便......"
六柄邪劍剛成陣勢,十二劍峰同時亮起。各峰首座的身影在光柱中顯現,每人手中劍器都指向陣心。楚雲河玄天劍雖斷,劍氣卻比以往更純粹:"沈滄溟,你竟修煉《血劍錄》!"
"是又如何?"沈滄溟狂笑間扯開衣襟,心口處嵌著枚跳動血晶,"今日便以紫霄為祭,助我......"
話音戛然而止。陸長生桃木劍不知何時已點在他眉心,劍尖嫩芽綻放,一片翠葉飄落血晶之上。不可思議的是,暴虐的血煞之氣遇到綠葉,竟如雪遇驕陽般消融。
"不可能!"沈滄溟驚恐後退,"這是......"
"青帝劍意。"林沐陽道劍骨光芒大盛,"專克天下邪劍。"
沈滄溟突然捏碎血晶,滔天血浪吞沒身形。血霧中傳出淒厲劍鳴,七柄邪劍融合成一柄三丈巨劍。劍身上睜開十二隻豎瞳,每隻瞳孔都映照著不同劍修的慘狀。
"劍魔餘孽!"搖光峰首座蘇晚雪冰魄劍結出百丈冰牆。巨劍輕輕一劃,冰牆轟然崩塌,劍氣餘波將三名弟子掀飛。
陸長生桃木劍突然脫手,懸於主峰劍閣頂端。三百六十道基礎劍氣自各峰射來,在劍身周圍形成劍輪。令人震驚的是,每道劍氣都帶著演練者的獨特感悟——雖是最基礎的劍式,卻蘊含無窮變化。
"紫霄弟子聽令,"宗主聲音平靜,"演劍。"
無論重傷的弟子還是閉關的長老,此刻都本能地擺出起手式。趙寒舟在廢墟中舉起半截木劍,最簡單的"刺"字訣竟引動劍閣共鳴。千萬道微弱劍氣彙聚成河,注入桃木劍輪。
巨劍上的豎瞳接連爆裂,沈滄溟的慘叫從劍身傳出:"這是什麼邪法?!"他瘋狂揮舞巨劍,卻斬不斷那看似脆弱的劍氣細流。
林沐陽道劍骨突然離體,化作青光沒入劍輪。當青光與桃木劍相融的刹那,所有演練基礎劍式的弟子都福至心靈——他們看到了自己劍道最初的起點。
"原來如此。"楚雲河斷劍輕揮,劍氣比全盛時期更淩厲,"返璞歸真......"
桃木劍輪緩緩壓下,巨劍表麵的血紋寸寸崩解。沈滄溟的人形從劍脊擠出半截,麵容扭曲如惡鬼:"陸長生!你可知我背後是誰?!"
陸長生不語,劍指輕引。桃木劍突然開花,十二朵劍蕊同時綻放。每朵花蕊中都射出一道劍氣,精準貫穿巨劍上的殘留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