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峰更是直接摘下自己頭上的鐵盔,讓親兵飛馬送到二百步開外,掛在一根木樁上,高聲喊道:“王爺,靶子有了!”
“就用末將的頭盔,若是能射穿,末將給王爺和慕容將軍,磕頭認錯!”
羅成在後麵看得牙癢癢,低聲罵道:“他娘的,太囂張了!”
趙軒置若罔聞,隻是對慕容煙點了點頭。
慕容煙麵無表情,取下複合弓。
那弓身複雜的結構和滑輪,再次引來甘州軍一陣指指點點。
她沒有理會,從箭囊中抽出一支特製的破甲箭,搭弦,開弓。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見半分吃力。
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中,弓被拉成了一個遠超普通弓極限的滿月。
“嗡——!”
一聲與尋常弓弦截然不同的悶響,那支箭矢仿佛化作一道黑色閃電,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
它的速度太快了,快到眾人視線幾乎無法捕捉。
下一瞬。
“鐺!”
一聲巨響,二百步外的那頂鐵盔應聲炸裂,碎片四散飛濺。
而那支黑色的箭矢餘勢不減,竟“噗”的一聲,深深釘進了後麵的木樁,箭羽仍在劇烈顫動。
全場死寂!
甘州軍那邊的嗤笑聲、議論聲,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掐斷。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根還在嗡鳴的木樁,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謝峰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謝文景臉上的豪爽笑容徹底凝固,眼神中閃過一絲駭然。
他麾下的鐵騎,甲胄雖精良,但麵對如此恐怖的穿透力,與紙糊的又有何異?
趙軒像是沒看到他們的表情,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拍了拍馬鞍,指著慕容煙腳下那對奇怪的鐵環,對已經僵住的謝文景笑道:“謝總督,弓箭隻是其一。”
“本王還做了個小東西,可以讓騎兵在馬上站得更穩。”
慕容煙會意,雙腳在馬鐙上輕輕一踩,整個人竟在飛馳的馬背上輕鬆站了起來,穩如泰山。
這一下,給甘州騎兵們帶來的震撼,遠比剛才那一箭更加強烈。
他們都是騎戰的行家,瞬間就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
還不等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慕容煙又做出了更驚人的動作。
她催動戰馬全速奔馳,同時身體後仰,在馬背上張弓搭箭,頭也不回地射向後方,箭矢精準地命中了一塊兩百步外的岩石。
“回馬箭!”
“她在馬上站著放的回馬箭!”
“這怎麼可能!”
甘州軍陣中一片嘩然,無數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緊接著,慕容煙俯身,在戰馬高速奔跑中,單手持韁,另一隻手竟探出馬腹,輕鬆地從地上撿起了一麵旗子。
整個過程,上半身幾乎與地麵平行,雙腳卻像釘子一樣牢牢固定在馬鐙上。
表演結束,慕容煙策馬回到趙軒身邊,麵色平靜。
但那雙明亮的眸子裡,卻閃爍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驕傲與異彩。
全場死寂。
整個曠野上,除了風聲,再無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