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離間分化。”
“北夷並非鐵板一塊,拓跋宏此番名為救妹,實為立威。”
“他若慘敗於涼州,其在北夷的政敵,必將趁機發難,北夷內部,將陷入長久動蕩。”
“屆時,我等便可如法炮製‘歸狼計’,扶持親近我等的勢力,將北夷也納入掌控。”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練兵鑄魂!”諸葛明的聲音陡然高亢起來。
“涼州軍雖經整肅,卻多為新兵、降兵,缺的便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來鑄就軍魂!”
“以五萬北夷精銳鐵騎為磨刀石,一旦功成,涼州軍將脫胎換骨,成為一支真正令整個草原聞風喪膽的百戰雄師!”
“哈哈哈!”趙軒聽罷,撫掌大笑,笑聲中滿是知己之音,“好!好一個練兵鑄魂!”
“知我者,諸葛軍師也!”
他大手一揮,豪情萬丈:“傳令!軍中將領,即刻來議事堂議事!”
“今日,本王便要讓全天下看看,我涼州軍的刀,到底有多利!”
三炷香後,議事堂內,巨大的堪輿圖鋪滿了整個桌麵。
趙軒端坐主位,諸葛明手持一根木杆,立於圖前,神色肅穆。
慕容煙,傅青山、韓江、羅成、孟虎等人,分列兩側,神情專注,殿內氣氛凝重如鐵。
“諸位,此戰,不僅是為涼州立威,更是為我大盛,為那些慘死在蠻族鐵蹄下的無辜百姓,討一個公道!”
“本王要讓整個草原都知道一個規矩——”
“犯我大盛者,雖遠必誅!”
聞言,眾人齊聲怒吼,眼中燃燒著熊熊戰火,殺意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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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軍令從王府發出,整個涼州城,像一頭沉睡的戰爭巨獸,緩緩蘇醒,開始展露它猙獰的獠牙。
……
涼州北境,百裡之外。
北夷大軍的王帳內,醇厚的馬奶酒香與烤全羊的焦香混雜在一起,幾個膀大腰圓的北夷將領正高聲談笑著。
主座之上,一個身穿金絲鑲邊皮袍的年輕人。
正拿著一隻雕花的銀杯,把玩著杯中美酒。
他便是北夷皇王子,拓跋宏。
“報——”
一名斥候疾步入內,單膝跪地,呈上一卷小巧的皮卷:“皇王子,公主的飛鷹傳書到!”
拓跋宏眉毛一挑,接過皮卷展開,隻掃了一眼,便嗤笑出聲。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他將皮卷扔在案上,對著眾將笑道。
“那個南朝的三皇子,本王未來的妹夫,說是在涼州城牆上備下了薄酒,要為本王子接風洗塵呢!”
一名絡腮胡將領聞言,抓起一把彎刀在桌上重重一拍:“接風?我看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皇王子,末將願為先鋒,先去踏平那涼州城門!”
“不急。”拓跋宏擺了擺手,臉上露出猶如貓戲老鼠般的玩味神色。
“本王子倒要看看,他一個躲在京城裡的軟腳蝦,能玩出什麼花樣。”
這時,帳下一個安靜角落裡,一名穿著儒士長袍的中年人站了起來。
他叫呼延博,是拓跋宏的首席幕僚。
“皇王子,不可大意。”呼延博躬身道,“屬下已查明,這位涼州王趙軒,絕非傳聞中的紈絝。”
“他剛入涼州,便斬總督親信,抄沒豪紳十七家,開倉放糧收攏民心,手段雷霆,絕非庸人。”
拓跋宏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殺幾個貪官汙吏,收買一群賤民,也算本事?”
呼延博的臉色凝重了幾分:“皇王子,最關鍵的是,就在不久前,大蒙的屠格率領一萬鐵騎進犯涼州,被此人全殲於城外,屠格本人也被生擒。”
此言一出,帳內原本喧鬨的氣氛頓時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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