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外。
清河崔氏的家主崔民乾,滎陽鄭氏的家主鄭元禮,以及其他幾家世家的代表,正焦急地等在城門口。
炙熱的太陽,烤得他們汗流浹背,口乾舌燥。
但他們卻不敢有絲毫的怨言,隻能眼巴巴地望著那緊閉的城門。
從早上一直等到下午,又從下午等到黃昏。
天邊的太陽,都已經快要落山了。
城門,還是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崔兄,這……這涼州王到底是什麼意思?”
鄭元禮擦了擦額頭的汗,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該不會是想把我們拒之門外,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吧?”
崔民乾的心裡,也同樣沒底。
但他還是強作鎮定地說道:“稍安勿躁。我們這次是帶著誠意來的,他趙軒就算再霸道,也要顧及一下天下人的看法。”
“我們等!我就不信,他真能讓我們在城外過夜!”
就在他們快要絕望的時候。
“嘎吱——”
沉重的城門,終於緩緩地打開了。
孟虎騎著馬,從城裡走了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殿下有令,宣各位家主,入府覲見!”
崔民乾和鄭元禮等人,如蒙大赦,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帶著幾名心腹,跟著孟虎,戰戰兢兢地走進了涼州城。
一路上,他們看到了涼州城內的景象。
街道雖然還帶著幾分大戰過後的蕭條,但百姓們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愁苦,反而充滿了希望和乾勁。
道路兩旁,到處都是正在修建的房屋和商鋪。
一隊隊巡邏的士兵,軍容整齊,氣勢逼人。
這哪裡像是一個剛剛經曆過瘟疫和動亂的城市?
分明就是一派欣欣向榮,即將騰飛的景象!
幾位家主的心,不由得又沉了幾分。
他們終於被帶到了王府的議事廳。
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逼人的寒氣。
隻見趙軒高坐於主位之上,麵沉如水,眼神冰冷。
他的下手邊,坐著諸葛明、顧清流等一眾涼州核心文武。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樣,齊刷刷地射了過來。
撲通!
鄭元禮第一個頂不住壓力,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其他人見狀,也連忙跟著跪倒在地。
“草民清河崔民乾滎陽鄭元禮)……叩見涼州王殿下!”
他們一個個把頭埋得低低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趙軒沒有讓他們起來,也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們。
議事廳裡,安靜得可怕,隻能聽到眾人沉重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每一秒,對崔民乾等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就在他們快要崩潰的時候,趙軒那冰冷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
“抬起頭來。”
眾人如蒙大赦,戰戰兢兢地抬起頭。
“說說吧,你們來我涼州,有何貴乾?”
崔民乾連忙磕頭道:“殿下!我等……我等是來向殿下請罪的!”
“之前,我等都是被那奸賊王景蒙蔽,才會做出一些對殿下不敬的事情,我等罪該萬死!”
“如今,聽聞涼州百姓遭逢大難,我等心中不忍,特地備了一些薄禮,希望能為涼州重建,儘一份綿薄之力!”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份禮單,雙手奉上。
“這是我們清河崔氏的一點心意,還請殿下笑納!”
鄭元禮等人,也紛紛掏出禮單,高高舉起。
“殿下,我們是來獻禮的!”
孟虎走上前,將禮單收了上來,呈給趙軒。
趙軒看都沒看,隻是將禮單扔在了桌子上。
他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眾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哦?”
“隻是薄禮?”
“本王聽說,各位家主這次,可是把半個家底都給搬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