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我去官府退婚後,再去安家,找祖父,講明情況。”
周瑾在一旁聞言,不禁冷哼一聲,顯然對安笙的打算並不讚同。
而甲叮叮則好奇地看向安歌,問道:“歌姐兒,你來說?”
安歌緊咬著下唇,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聲音雖輕,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已經訂立婚約三年了,無理由不舉辦婚禮,直接去唐家解除婚禮,這不僅關乎我的名譽,更是對家族的一種交代。”
甲叮叮聞言,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最後她微微一笑,說道:“你們為什麼不考慮我呢?這件事說簡單很簡單,說難也很難,但關鍵是速度快。我有一個計劃,我們可以兵分三路。”
她接著詳細闡述了她的計劃:“笙哥兒,你先去太醫院找一個太醫,讓他陪著你一起去安府。找到你祖父後,告訴你祖父,你堂妹懷了唐家的孩子,無論是威脅利誘還是其他什麼理由,都必須讓他確保歌姐兒不會受到任何流言蜚語的傷害。同時,向他索要一些賠償,以彌補歌姐兒這些年的損失。”
“至於歌姐兒,”甲叮叮看向安歌,繼續說道,“你由吳嬤嬤陪著去衙門,把你和唐家的婚約給取消了。記住,多帶點錢,上下疏通好關係,這樣你的退婚請求就不會受到阻礙,能夠迅速得到處理。”
“而我,”甲叮叮笑著說,“則親自去唐家退婚。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他們把這門婚約給退掉。”
周瑾看著甲叮叮說“叮叮,我可以幫你乾什麼?”
甲叮叮看向周瑾的眼神中充滿了信任“你來送我過去吧!沒有你這個親王,估計那個禮部侍郎不見本伯爺。”
周瑾聞言,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他轉身吩咐自己的侍衛隊做好準備,隨後示意甲叮叮坐上轎子。一行人浩浩蕩蕩,向著唐府的方向行去。
到達唐府後,周瑾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讓自己的副手前去叫門,副手領命而去,走到門衛麵前,大聲通報了甲叮叮的身份和來意。
門衛一聽是甲伯爺要見老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不屑,他本欲直接拒絕,但抬頭一看,卻發現站在麵前的是瑾王爺的副手。
這一發現讓他心中一驚,趕緊收起臉上的不屑,轉身去找管家通報。
管家聽到門衛的彙報後,急忙趕到書房向唐侍郎稟報。“老爺,甲伯爺來求見。”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不安。
唐侍郎正坐在書房中品茶,聽到管家的彙報後,眉頭微微一皺。“不見。”他的聲音冷淡而堅決,顯然對於甲叮叮的到來並不歡迎
然而,管家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繼續說道:“老爺,來敲門的是瑾王爺的副手,甲伯爺是坐著瑾王爺的車來的。”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讓唐侍郎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深知瑾王爺的權勢與地位,也明白自己不能輕易得罪這位親王。
他趕緊改口道:“趕緊有請。”
不一會兒,甲叮叮便在大堂中見到了唐侍郎,他起身行禮,聲音中帶著幾分恭敬與謙遜:“唐大人,打擾了。”
唐侍郎見狀,也趕緊回禮,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甲伯爺客氣了,快請坐。”
甲叮叮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唐大人,本伯爺心裡也是一百個不情願過來這裡的呢,但實在是沒有辦法!瑾王爺跟我說,就在過去這整整十年時間裡,那些由女子首先提出要退婚的例子,加起來竟然足足有180起之多呐!然而,讓人感到驚訝的是,在這當中僅僅隻有10例官府不同意退婚,其餘那多達170例都同意讓女子順利地退掉婚事。更有意思的是,在這170例之中,還有70例不光退婚得以圓滿成功,甚至連一分一毫的彩禮都不用退還回去喲;另外還有52例呢,則隻是退還了一半的彩禮罷了。”
說到這兒,甲叮叮稍微停頓了一下,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然後接著又道:“而且啊,在這170例女子主動退婚的情況裡麵,居然有五成都是因為在立婚書的三年之內,男方毫無任何正當的理由卻遲遲不肯舉辦婚禮,所以按照律法規定,女方完全擁有權利去官府那裡單方麵請求解除婚約;至於剩下的另一半嘛,則要麼是男方做不忠啦、不貞、不孝、不義等等之類不好的行徑,最終才導致退婚成功的結局。”
當甲叮叮把這番話全部講完之後,便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任務似的,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隨後就緊閉雙唇,再也不說一個字兒了。
唐侍郎聽到這話之後,不禁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起來。他想起之前夫人曾經跟自己提過,說是要將老三與安家的婚約對象從原本定好的那位換成安家的另外一名女子。然而如今看來,這件事情恐怕是無法順利達成了。
想到此處,唐侍郎趕忙開口說道:“甲伯爺,請您稍安勿躁。明日一早,本官定會立即吩咐夫人前往安家提親,爭取儘快將禮哥兒和歌姐兒的婚約之事妥善辦理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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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叮叮聽了他這番話,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滿臉不屑且粗魯無禮地道:“哼!我看你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狀況吧!你那小兒子竟然不知廉恥地與安家二小姐私通在了一起,而且還讓人家姑娘的肚子給大了!你身為堂堂禮部侍郎,好好想想,這到底算什麼事兒啊?這究竟是他人品有問題,還是不忠、不義呢?”
唐侍郎心裡要打死這個混小子。
甲叮叮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瑾王爺啊,他可是特意告知本伯爺了,就在今日,陛下竟然還提及到了我表舅呢!想當初,我表舅那可是陛下身邊的貼身侍童呐!所以眼下這事兒,不知唐侍郎您究竟作何打算?要知道咱們這大周朝可是明文規定著‘五品以上方可置媵,庶人之上方能納妾’。而據我所知,令公子至今都還是個白身吧。”
這番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指向了唐侍郎的心窩子,其威脅之意不言而喻,簡直就是赤祼祼、毫不掩飾的挑釁與逼迫。
在這官場上,又有哪個官員家中的子弟不曾納妾呢?雖說這條律法確實存在,但真正嚴格去遵守的能有幾人?可若是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並加以彈劾,那必定是一告一個準兒,絕無半點僥幸可言。
唐侍郎心中暗自咒罵,但臉上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知甲伯爺對此事究竟作何打算啊?”
隻見那甲叮叮一副趾高氣揚、狐假虎威的模樣,昂著頭高聲道:“此事我可是專門請教過瑾王爺的!然而連瑾王爺都不知該如何處理。他還跟我說,如果實在沒轍,要不就由他親自去向皇上請示一下?唐大人,您覺得這樣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