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終於艱難地睜開眼。當模糊的視線聚焦在甲叮叮臉上時,他蒼白的嘴角扯出一個微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
“閉嘴。”甲叮叮聲音沙啞,手裡的動作卻異常輕柔,“等你能坐起來了再廢話。”
黎明時分,周瑾的眼睫輕輕顫動。甲叮叮立刻放下手中的醫書,湊上前去。
“醒了?”她的聲音比平時柔和許多。
周瑾緩緩睜開眼,視線逐漸聚焦在她臉上,乾裂的嘴唇動了動:“還想喝水。”
甲叮叮扶起他的頭,將溫水小心喂到他嘴邊:“慢點喝。”
周瑾喝完水,目光落在自己被包紮好的傷口上,又看向甲叮叮眼下的青黑:“...你一直沒睡?”
“沒事。”甲叮叮嘴硬道,卻掩不住聲音裡的疲憊,“餓不餓?”
沒等他回答,她已經從空間取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藥粥喝點,對傷口好。”
周瑾想伸手接碗,卻被甲叮叮瞪了一眼:“彆亂動。”她舀了一勺,輕輕吹涼,“張嘴。”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照在兩人身上,周瑾乖乖喝粥。
“叮當,”周瑾突然開口,聲音還有些沙啞,“你怎麼找到我的?”
甲叮叮又喂了他一勺粥:“係統給的定位。”
周瑾低笑起來,隨即因為牽動傷口而倒吸一口氣。
甲叮叮連忙放下碗:“行了,這裡安全,你好好休息!”
屋外,晨鳥開始啼叫。甲叮叮拉開一點窗簾,讓陽光照進來,她轉身時,發現周瑾正專注地看著她。
甲叮叮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周瑾想了一下說“後天下午三點,我要回四九城,不然遺囑不屬於我。”
甲叮叮再次把脈,“行,我們做房車回去,這樣安全多。”
晨光中,甲叮叮站在院外空地上,手指輕點空間戒指。四輛銀灰色豪華房車整齊排列,在朝陽下泛著冷光。
“一號,開越野車走省道。”她對為首的機器人下令,“製造假象。”機器人沉默地執行命令,駕駛那輛暴露的越野車駛向山路。
回到屋內,周瑾正試圖起身,突然悶哼一聲捂住心口。甲叮叮箭步上前,發現他脖頸處浮現出詭異的青紫色紋路,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動。
“蠱蟲?”她瞳孔驟縮,一把扯開周瑾的衣領。更多紋路從心口蔓延至腹部,形成詭異的圖騰。
周瑾苦笑:“老爺子...找了苗疆的蠱師...”
甲叮叮二話不說,從空間取出紫檀針盒。九根銀針在晨光中泛著寒芒,針尾雕刻著細密的符文。
“躺好。”她按住周瑾的肩膀,“會有點疼。”
第一針直刺膻中穴,周瑾身體猛地弓起,青筋暴突。甲叮叮不為所動,第二針、第三針接連刺入天突、巨闕兩穴。周瑾的皮膚下開始出現明顯的凸起,仿佛有什麼在瘋狂逃竄。
“想跑?”甲叮叮冷笑,第四針封住氣海穴。她從針盒暗格取出一枚碧綠藥丸,捏碎後灑在周瑾心口。藥粉接觸皮膚的瞬間,那些青紫紋路如同灼燒般泛起白煙。
周瑾咬緊牙關,冷汗浸透衣衫。甲叮叮一手按住他顫抖的身體,一手取出最後三根金針。
“忍著點。”她聲音輕柔,手上卻毫不遲疑。三根金針呈品字形刺入心口要穴,周瑾猛地噴出一口黑血——血中分明有數條發絲粗細的赤蟲在扭動。
甲叮叮迅速將特製瓷瓶扣在血泊上,赤蟲儘數被收入瓶中。她封好瓶口,看著周瑾身上的紋路逐漸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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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下血本了。”她晃了晃瓷瓶,“這是"噬心蠱",再晚半天...”
周瑾虛弱地抓住她的手腕:“後天下午三點前必須到公證處...”
甲叮叮扶他坐起:“知道,股權公證。”她取出瑩藍色藥劑,“先把這個喝了,穩定心脈。”
房車內,甲叮叮調平座椅,給周瑾蓋上薄毯。車隊駛上高速時,她將裝有蠱蟲的瓷瓶收入空間最裡層——等有空了,她要好好研究這來自苗疆的“禮物”。
夕陽西沉,周瑾的呼吸已趨平穩。甲叮叮輕撫他心口新愈的皮膚,那裡還殘留著淡淡的紅痕。
“睡吧,”她關掉監控屏幕,“明天收拾周家那群畜生。”
三輛相同房車分彆駛向不同方向。
房車緩緩駛入收費站通道,甲叮叮透過隱藏攝像頭看到前方設了檢查站,幾個穿製服的人正挨個檢查過往車輛。
“果然設卡了。”甲叮叮冷笑一聲,手指在控製麵板上快速操作。
周瑾撐著坐起身:“是周家的人?”
“十有八九。”她從空間裡又放出五個人形機器人,“既然要查,就讓他們查個夠。”
五個機器人瞬間變換外形——一對老年夫婦,一家三口帶著小孩,還有個獨自旅行的背包客。他們各自駕駛著另外幾輛房車,排在檢查隊伍裡。
甲叮叮按下座椅旁的隱藏按鈕,房車後部緩緩展開一個密閉的暗室:“進去。”
這間暗室采用特殊材料打造,不僅能隔絕熱成像掃描,內層的納米塗層還能吸收聲波探測。周瑾躺進後,甲叮叮最後檢查了一遍偽裝係統。
“記住,”她給留守的機器人下令,“如果被問起,就說去四九城看病。”
檢查站前,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正粗暴地敲打前麵車輛的車窗:“所有人下車!接受檢查!”
輪到他們的房車時,檢查人員用手電筒照了照駕駛座——機器人“張大爺”樂嗬嗬地搖下車窗:“同誌,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下車不方便啊。”
“少廢話!”男人探頭往車廂裡張望,“後麵是什麼?”
“老伴的輪椅和藥品。”機器人“張大媽”適時地咳嗽起來,“我們這是去北京看病的...”
男人狐疑地拿出掃描儀,在車廂裡來回探測。儀器屏幕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生命體征顯示。
“走吧走吧!”他不耐煩地揮手,轉身去攔下一輛車。
暗室裡,甲叮叮和周瑾通過監控看著這一幕。掃描儀的射線穿透車廂時,暗室外牆泛起細微的波紋,將探測波完美折射開去。
“你這改裝...”周瑾輕聲道,“連軍用級掃描都能騙過。”
甲叮叮勾起嘴角:“上一世紀星際科學院那群瘋子改裝的,連緝毒犬都聞不出來。”
車隊陸續通過檢查站。最後那輛由年輕夫婦駕駛的房車被攔得最久——檢查人員甚至打開了行李艙,結果隻看到一堆嬰兒用品和奶粉。
“完美。”甲叮叮看著後視鏡裡逐漸遠去的檢查站,“接下來全程高速,再有三個小時就可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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