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她又站在了靈藏寺的院中。
深冬季節,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前來的拜佛的人也少。
院落中的黃色臘梅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年年的景象都是如此。”
薑希聽著普玄的話,的確年年的雪景都是如此。
莫時裕也是那樣想的嗎?
他從小家境優渥,生活在富人圈子裡,接觸到的人都千篇一律,隻有慕晚星是特彆的。
慕晚星沒有強大的家世背景,有複雜窮困的生活環境,有她們不了解的生活常識,有著和他們不一樣經曆,還有一張像極了初戀的臉。
男人一輩子都逃脫不了新鮮感。
莫時裕也不例外。
如果有下輩子,要多特彆,多不一樣,才能在他麵前脫穎而出?
她真的不甘心啊!
“彆太苦,去過一個自由恣意的人生,如果你的執念還未消除,一切都有機會。”
薑希那個時候聽不懂這話,她現在明白了。
她的確過了一個恣意瀟灑的人生,有爸媽愛,可以明媚張揚的站在大舞台上表現小提琴,成為一位全球矚目的音樂家。
畫麵一轉,薑希仿佛又被沉溺在了水中。
她快不能呼吸了。
“唔唔……”
薑希從夢中醒來,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在她的腦袋上。
【莫時裕!莫時裕!】
【莫時裕你在哪!】
【救命!!!】
【莫時裕救我!】
薑希叫不出聲,意識逐漸渙散。
忽然,麵前的枕頭驟然消失。
莫時裕一腳將人踹到地上,瘋了似的壓著那人又踹又打,揍得那人鼻青臉腫,嗷嗷求饒。
盛驍衝進來,將人帶走。
莫時裕俯身撿起地上的枕頭,拍了拍上麵的灰,隨手扔到旁邊沙發上。
他就去旁邊開了個會,居然敢到醫院來謀殺薑希。
找死!
莫時裕滿眼戾氣,看見薑希受了驚害怕的眼中含淚的嬌弱模樣,又變成了心疼。
他把薑希抱到懷裡,溫柔的輕撫她單薄的後背,“以後開會也待在你身邊,你彆嫌我煩。”
他剛剛就是怕吵到薑希,沒想到被彆人抓住了機會。
薑希抬起沒受傷的左手抱著他,“你不犯賤的時候,不煩。”
都這種時候了,薑希還調侃他。
到底是他安慰薑希,還是薑希安慰他?
怎麼反過來了?
莫時裕心痛至極,“醫院住著不安全,剛好買了彆墅,我們去新房子住住?”
薑希埋在他懷中,嗓音溫溫軟軟的,“嗯……”
薑希這麼乖,肯定是受到了驚嚇。
莫時裕想刀人的眼神藏不住。
他想直接把那個男人給弄死。
之前薑希都說了他嗜血殘暴,殺人如麻,心狠手辣。
形象得樹立起來。
薑希和莫時裕出院,住到了長清彆墅。
他們住進去的第一天,天上就開始飄雪。
薑希穿著單薄的裙子,坐在一樓沙發上,頭上的紗布已經拆掉了,額頭上有一個淺淺的痕跡,莫時裕剛給她擦了藥。
她愛美,不能在臉上留疤,手臂也不能留疤。
她聽見莫時裕的腳步聲,“幕後主使是誰,他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