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顯示趙世明五分鐘後到。"她語速飛快，"我有車在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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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劇烈咳嗽著："為什麼...幫我們？"
艾米扯開衣領，露出與莫琳相似的礦工紋身："我父親是莫大勇的戰友，同死在礦難中。趙世明以為我是孤兒院的孤兒？可笑！"她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我潛伏在他身邊十二年，就等今天。"
遠處傳來引擎聲。四人來不及多說，衝向艾米準備的越野車。剛駛出幾百米，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水廠控製室方向騰起巨大火球。
"該死！他提前引爆了！"艾米猛打方向盤避開飛濺的碎石。
車子急刹在安全距離外。眾人回頭，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爆炸現場，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正對著手機怒吼。
"趙世明..."莫琳聲音顫抖。
顧寒舟突然奪過艾米的手機，快速操作幾下："直播已開啟。安寧，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聯手對付薛郡的那招嗎？"
安寧瞬間會意，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趙主任的號碼。當對方憤怒接起時，顧寒舟按下擴音鍵——
"趙主任，"安寧聲音清亮，"密碼頁我已經交給了省紀委，包括您當年收受三百萬批準開采危險區域的證據。"
趙世明在鏡頭前臉色大變："胡說八道！那些錢是..."
他突然意識到失言，但為時已晚。顧寒舟的手機直播已經將這一幕實時傳遍網絡，標題醒目：《礦難真凶自白直播中》。
"結束了，趙世明。"顧寒舟對著鏡頭說，"三十年前那二十八條人命，今天終於討回公道。"
畫麵中，趙世明麵如死灰，被趕到的警方當場控製。
安寧突然雙腿一軟，眼前發黑。最後的意識裡，她感覺到顧寒舟溫暖的懷抱，和遠處漸近的救護車鳴笛...
白色天花板。消毒水氣味。安寧緩緩睜眼，看到顧寒舟憔悴的臉。他胡子拉碴，西裝皺巴巴的，卻在她醒來的瞬間綻放出奪目的笑容。
"歡迎回來。"他輕吻她的手指，"你睡了整整兩天。"
"寶寶...？"安寧虛弱地問。
"雙胞胎，都很健康。"顧寒舟眼中含淚，"醫生說簡直是奇跡。"
安寧這才注意到病房角落裡還站著莫琳和艾米。莫琳手臂打著石膏，艾米則抱著一束鮮花，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緩和了許多。
"趙世明全招了。"莫琳走過來，"包括當年如何謀殺我父親和你父親的那些戰友...密碼頁已經作為關鍵證據提交檢察院。"
艾米補充："省裡已經成立專案組，所有涉案官員一個都跑不掉。"
顧寒舟握住安寧的手："還有好消息——"曙光"的指控已經撤銷，董事會一致投票讓我複職。"他猶豫了一下，"但我拒絕了。"
安寧驚訝地看著他。
"這半年我想通了很多事。"顧寒舟從床頭櫃拿出一個卷軸，"我打算把顧家老宅改建...一半做礦難紀念館，一半是我們的新家。至於工作..."他靦腆地笑了，"我想試試做全職爸爸，至少等雙胞胎上幼兒園。"
安寧噗嗤笑出聲，隨即因牽動傷口而齜牙咧嘴。莫琳和艾米識趣地告辭，說明天再來看她。
當病房隻剩兩人時，顧寒舟小心翼翼地將頭貼在妻子腹部："你知道嗎，當在水下看著你為了救我差點...我突然明白了父親這些年的心情。"
"什麼心情？"
"活著的人，往往比死去的人承受更多。"他抬起頭，眼中是無儘柔情，"謝謝你選擇活下來...選擇我們。"
安寧撫摸著他的亂發："傻瓜，從來都不是選擇。"她指向窗外明媚的陽光，"那才是我們的方向。"
窗外，櫻花正盛。嚴冬已過，新生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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