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阿爾卑斯山脈的晨霧還未散儘，顧寒舟站在古堡客房的落地窗前，凝視著遠處雪峰上第一縷金色的陽光。安寧從身後為他披上西裝外套，手指在他肩上短暫停留。
"看那邊，"她指向山穀中蜿蜒的公路，"三輛黑色奔馳，應該是矽穀的人到了。"
顧寒舟握住妻子的手，感受她指尖傳來的溫度："記得我們的暗號？"
安寧嘴角微揚，左手無名指輕點三下——這是他們大學時代就發明的秘密信號，意為"對方在說謊"。
古堡會議廳被裝飾成中世紀風格，橡木長桌旁坐著全球半導體行業的巨頭。顧寒舟一眼就認出了坐在主位的理查德·斯通——全球最大芯片製造商的ceo，那位以"微笑鯊魚"著稱的商界傳奇。
"顧先生！久仰大名。"斯通起身相迎，熱情得仿佛多年老友，"這位一定是安女士，無界科技美麗的o。"
安寧禮貌地握手，卻在接觸瞬間感受到對方刻意加重的力道。她回以得體的微笑，目光卻掃過全場，迅速記下每位參與者的座位順序和表情細節。
會議開始出奇地平和。侍者端上精致的茶點，眾人討論著行業趨勢，仿佛隻是一場尋常的技術交流會。直到斯通話鋒一轉：
"顧先生，貴公司的量子芯片技術令人印象深刻。隻是..."他故作遲疑，"業界有些聲音質疑，這種突破性進展是否完全...自主研發？"
會議室內空氣驟然凝固。安寧注意到坐在角落的日本代表悄悄打開了錄音設備。
顧寒舟不慌不忙地取出一個金屬盒："這是我們最新量子芯片的測試樣品。斯通先生不妨親自體驗。"
當芯片接入古堡的演示係統，全息投影瞬間鋪滿整個大廳。複雜的三維模型流暢旋轉，數據處理速度讓在場專家都倒吸冷氣。
"這不可能！"英特爾的首席技術官失聲叫道，"沒有euv光刻機怎麼可能達到這種精度？"
安寧適時遞上一份文件："這是我們在《自然》雜誌發表的論文，詳細闡述了量子點自組裝技術。"她目光掃過眾人，"當然，某些章節做了必要刪減。"
斯通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忽然拍了拍手，侍者推來一個蓋著絨布的展示架。
"作為見麵禮，我們準備了一份合作提案。"絨布揭開，露出精美的合約文本，"全球技術共享聯盟，無界科技將成為創始成員。"
安寧迅速瀏覽條款，突然左手無名指在桌下輕擊三下。顧寒舟會意，假裝認真考慮實則警惕起來。
午餐時，安寧借故離席，在古堡圖書館找到了關鍵證據——一份被遺落的備忘錄，上麵詳細記錄了對方計劃通過專利訴訟拖垮無界科技的策略。
"他們根本沒打算合作，"她在洗手間隔間裡通過加密耳機告訴顧寒舟，"條款第七項的交叉授權，會讓我們所有專利變成共享池。"
下午的談判桌上，顧寒舟突然變招："我們願意開放部分邊緣技術專利，但有個條件——"他停頓片刻，"貴公司必須公開承認中國企業在5g標準中的核心貢獻。"
斯通臉色驟變。這正是美國企業一直抵製的關鍵點。談判陷入僵局時，安寧突然用流利的德語與德國代表交談起來，不經意間透露了無界科技正在柏林籌建研發中心的消息。
"考慮到歐洲市場的特殊性，"她微笑著補充，"我們計劃采用全新的技術授權模式。"
這個暗示立刻動搖了歐洲代表們的立場。眼見聯盟出現裂痕，斯通不得不宣布休會。
傍晚的雞尾酒會上，一位銀發女士悄悄靠近安寧。"小心斯通，"她快速塞過一張紙條，"他在蘇黎世有秘密賬戶。"這位女士正是當年被斯通逼出公司的前任cto。
回程的直升機上，顧寒舟握緊安寧冰涼的手："今天那個德國代表，是你提前安排的吧？"
安寧笑而不答，隻是將頭靠在他肩上。直升機掠過阿爾卑斯山脈的雪線，夕陽將兩人的身影鍍成金色。
然而就在他們抵達酒店時，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緩緩駛過。車窗降下，露出斯通助理陰冷的麵孔："顧先生，遊戲才剛剛開始。"
當晚，酒店房間的警報器突然響起。安保人員發現有人試圖入侵他們的電子設備。顧寒舟立即聯係國內，啟動了應急方案。
"看來我們觸到了某些人的痛處。"安寧檢查著被乾擾過的行李箱鎖，語氣卻異常平靜。
顧寒舟從背後環住她，下巴輕抵在她發間："怕嗎？"
安寧轉過身，指尖描摹著他眉骨的輪廓："記得我們創業第一天你說過什麼？"要麼一起征服星辰大海，要麼一起沉船"。"
月光透過紗簾，在兩人之間織就一張銀色的網。遠處，阿爾卑斯山的輪廓如同蟄伏的巨獸，沉默地見證著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次日清晨，一條爆炸性新聞席卷全球科技媒體：無界科技與歐洲半導體聯盟達成戰略合作，將共同建立量子計算研究中心。而與此同時，美國商務部突然宣布將對無界科技的製裁"重新評估"。
回國的專機上，安寧靠在舷窗邊小憩。顧寒舟輕輕為她蓋上毛毯，發現她手機屏幕亮著——那是一份剛收到的醫療報告，診斷結果處赫然寫著"視神經壓迫，需進一步檢查"。
他心頭一緊，卻假裝沒有看見。窗外雲海翻騰，如同莫測的商業戰場。顧寒舟握緊拳頭，暗自發誓無論前方是技術難關還是健康危機，他都會像守護公司一樣守護這個與他並肩作戰的女人。
飛機穿越雲層時，安寧無意識地往他身邊靠了靠。顧寒舟輕輕吻了她的額頭，在平板上寫下四個字："此生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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