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的病情穩定了，但她的身體已經發生了不可逆的變化——她可以在實體與量子態之間自由轉換，成為人類曆史上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量子共生體"。
這一變化讓全球科學界震動，也讓無界科技再次站在風口浪尖。
"董事會要求我們立刻製定商業化路徑。"財務總監將報告遞給顧寒舟，"華爾街的分析師預測，如果能複製小雨的量子化過程，無界科技的市值可以翻十倍。"
顧寒舟盯著報告上的數字，沉默不語。
安寧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聚集的媒體和抗議者。有人舉著"科技不應設限"的標語，也有人高喊"停止人體實驗"。
"我們不可能複製小雨。"她終於開口，聲音冷靜而堅定，"她是個例，不是產品。"
"但董事會不會接受這個答案。"顧寒舟揉了揉太陽穴，"深藍雖然倒了，但還有無數公司在盯著這塊肥肉。如果我們不做，彆人會做。"
安寧轉過身，目光銳利："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把量子共生技術商業化？把人類變成可量產的產品？"
顧寒舟沒有立即回答。
房間裡隻剩下全息投影儀的低鳴，和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那晚，他們罕見地分房而睡。
顧寒舟在書房裡翻看財報，數字冰冷而殘酷——無界科技的研發投入已經遠超營收，如果再沒有突破性商業化成果，公司很可能在兩年內麵臨資金鏈斷裂。
而安寧則獨自待在實驗室，一遍遍檢查小雨的量子穩定數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小雨的量子化是不可複製的自然進化，任何人為乾預都可能帶來災難性後果。
淩晨三點，顧寒舟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我們需要談談。"他低聲說。
安寧沒有抬頭，手指仍在虛擬鍵盤上敲擊："如果是關於商業化，我的立場不會變。"
"我不是來爭論的。"顧寒舟走近，將一杯熱茶放在她手邊，"我是來告訴你，我站在你這邊。"
安寧的手指終於停下。
"但董事會怎麼辦？股東怎麼辦？"她輕聲問。
顧寒舟在她身旁坐下："二十年前我們創業時，一無所有，隻有一堆代碼和一個瘋狂的想法。那時候，我們最不怕的就是輸。"
他握住她的手："現在，我們更不應該怕。"
安寧看著他，突然笑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下定決心前，都會說一模一樣的話？"
顧寒舟也笑了："因為這句話永遠有效。"
他們的決心很快迎來了考驗。
三天後，無界科技的首席技術官周默帶著整個量子計算團隊集體辭職，跳槽至新成立的"邊界科技"——一家由前深藍投資人秘密組建的公司。
更糟的是，周默帶走了大量研究數據，包括小雨的量子穩定參數。
"他們已經在招募誌願者進行量子化實驗。"安全主管調出暗網截圖，"報價是每人兩百萬美元。"
顧寒舟的臉色陰沉如鐵："周默跟了我十年。"
"在商業世界裡，忠誠永遠敵不過利益。"安寧的聲音冷靜，但指尖微微發抖，"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怎麼阻止？"李董事拍桌而起，"他們注冊在監管空白地帶，用的是我們開源的技術！法律上我們毫無辦法！"
會議室陷入死寂。
突然，安寧抬起頭："不，我們還有一張牌。"
所有人都看向她。
"小雨。"她輕聲說，"她是唯一真正的量子共生體，而她的能力……遠超他們的想象。"
小雨坐在無界科技的全息實驗室裡，身邊環繞著量子場模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