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雅望著明顯不高興的陳雅，咬緊了下唇。
猶豫的看著自己的手心，那裡還躺著一枚模樣小巧的牛乳糕。
陳雅說，這是特意給她帶的。
遲疑了一瞬，沈陌雅歎了口氣。
學著陳雅的動作，將腦袋挨近了她。
隨後低低的說道：
“陳雅，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說話。”
不等沈陌雅再說話，陳雅黑溜溜的腦袋動了一下，露出了那張愛笑的臉。
她撅著嘴，不高興道：
“你說什麼對不起？這點小事情用的上說對不起嗎？
我就是生氣，你就像隻烏龜，壞人不動你不動的。
這樣那些壞蛋不逮著你欺負才怪。”
陳雅是不高興，她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沈陌雅的。
她喜歡沈陌雅很久了。
乖乖軟軟的一個小女生，身上很多好的特點。
奈何就是太軟弱，像是一隻烏龜，永遠縮在厚重的龜殼裡。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沈陌雅沉吟道：
“陳雅，我……”
她承認自己是有一點軟弱，她不敢真正的直麵楊越。
曾經和楊越說話，那壓根就算不上什麼。
她害怕真的用自己的手算計楊越了，被楊越報複。
當時決心借莫曦曦的手給楊越下毒，是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
同時也做好了自此以後再見不到楊越這個惡心的小人。
千算萬算，沒算到楊越的運道好。
楊越沒有消失，天知道她是充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對楊越那樣挑釁。
她承認，骨子裡就是怕楊越。
當年不就是在這所學校被楊越欺負的嗎？
越是臨近節點，她越是畏縮。
這些話深深的埋在沈陌雅的心底，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也沒有辦法告訴眼前的陳雅。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氣氛就這麼僵持住。
兩人同時噤聲，沒了話。
伴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老師走進教室後，沈陌雅和陳雅默契坐的筆直。
“上課。”
“起立，老師好。”
班長叫的響亮，大家一起站了起來。
台上的老師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打量誰沒有起立一般。
等了一會兒，正要說話，寂靜的教室裡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撕拉聲。
以及凳子摔落在地上的悶響。
頃刻間，所有的同學都往那邊看去。
楊越臉頰漲紅，感受著屁股那裡傳來的陣陣涼意，太陽穴突突的狂跳著。
距離楊越比較近的同學，比如他的後桌，不可置信的看著露出藍色裡褲的楊越。
楊越僵硬不敢動，身邊的位置空空的，趙婷出去還沒有回來。
台上的老師緩緩的走下來，隨著她的動作，所有的同學都伸長了脖子看來。
本來摸出手機正要拍照的後桌也默默的停下，老實的眼觀鼻鼻觀心的。
“踢踏踢踏”
不大的教室裡就剩下了高跟鞋走動的聲音。
每一下彷佛是踩在了楊越的心口，令他鈍痛異常。
終於，老師走到了他的位置邊上。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身邊空了的位置，隨後就是一個偏頭。
入眼便是桃子形狀的藍色裡褲。
老師默默移開視線，狀似無意的看向邊上的同學。
與此同時，語氣不善的問道：
“這位同學，上課為什麼不穿褲子？”
此話一出，哄堂大笑。
便是陳雅和沈陌雅兩人也憋著一口氣，臉上掛著燦爛的笑意。
楊越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