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曦曦動了動手，清醒又迷茫的坐直了身體，定定得看向陳雅。
陳雅糾結的臉龐和上輩子的最後見到的那張臉重合在一起。
她的心中忽然閃過一個荒謬的想法，陳雅是不是從上輩子追過來的。
陳雅沒等到莫曦曦吭聲，繼續道：
“陌雅，你的世界其實是一本書，我是來自書外麵的人，我叫陳雅雅。
我很喜歡你，你長得漂亮，人又善良，最後卻是最慘的。
我想要幫助你，這可能就是我來到這裡的原因……這次，也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莫霖是莫曦曦的人，還昏了頭沒有及時提醒你，是我不好。”
莫曦曦古眼中古井無波，靜靜的看著麵前兀自陳述的陳雅，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宛若一顆又一顆巨大石頭的砸向了她的本就不平靜的心。
“陳雅，你的意思是說，我的人生都是彆人寫好的是嗎？”
莫曦曦唇瓣動了動，意外的望著自己的這雙手，有溫度，是真實的觸感。
為什麼會是假的呢？
陳雅說完就不錯眼的看著莫曦曦，看她這樣的茫然，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
不會是一下子接受不了，精神崩潰了吧？
陳雅光是想想就很擔心，沒忍住拉起了莫曦曦的手，雙手緊緊的抓住她一隻手。
試圖用這種方式給她一點溫暖。
“陌雅，你不要難過，這裡雖然是一本書，但是你們都是真實的，是有血有肉的人。
你不要為了我說的話，就忘記了自己的初心才是。”
莫曦曦沒有動腦子的工夫，眸子轉向了陳雅，唇角漾起一抹自嘲。
蒼白的唇瓣開開合合，道：
“那你呢？刻意的接近我，就是為了簡單的可憐我嗎？”
莫曦曦目不轉睛地看著陳雅，眼中是不確定，是一種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患得患失。
她以為死亡是結束，沒想到是另一個深淵的入口。
她以為重生是開始，沒想到是隨意一腳就踩了坑。
她以為換身體是結果，現在又告訴她，其實一切都是設定好的。
她的苦難是他人消遣娛樂的幾行字罷了。
陳雅的心倏的提起，有些受傷的回望著莫曦曦，一字一句道：
“陌雅，我沒有彆的心思，我隻是喜歡你而已。
我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這裡有你。”
陳雅說著，眼睛睜的大大的，蓄滿淚水的眼眶盛不住了，一滴一滴淚珠子往下滾去。
情真意切的幾個字，就這麼擠進了莫曦曦的心。
心不住跳動著，眼前是陳雅和自己相處的點滴。
比起這麼多年獨自一人掙紮的安靜，顯得生動活潑。
莫曦曦眼眶發熱，眼角泛起了淚花，她卻分不清是生理性的眼淚還是她自己想哭了。
“陌雅，你彆哭阿，我……你要怎麼說我都行，你彆哭。
我知道你這麼久，就沒有看見你哭過。是不是我說的話不好，我可以向你道歉，我……”
話還沒有說完，莫曦曦身體前傾，一把抱住了陳雅。
下巴抵在陳雅的肩膀上，滾燙的淚珠子就這麼滑落。
“好了陳雅，你不要說了，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
我……也不是現在的我，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感受著自己的命運被操控著走向死亡。
可我對自己無能為力，也不想再掙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