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城的晨霧還未散儘,醉仙樓天字三號房內,張領軍將一杯熱茶推到蘇清荷麵前。
"我決定不回清玄門。"他開門見山地說道。
蘇清荷捧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為什麼?那不是你的宗門嗎?"
"宗門內派係複雜,回去難免卷入紛爭。"張領軍語氣平淡,"況且..."
他從儲物袋中取出幾十瓶丹藥和數千塊中品靈石擺在桌上,"這些年積累的資源足夠修煉到金丹期,沒必要回去受人約束。"
蘇清荷眨了眨眼,忽然明白了什麼:"你是擔心我...玄月宗與清玄門的關係?"
張領軍不置可否,轉而說道:"當務之急是找到玄月珠。陰羅宗不會放棄追查,我們必須趕在他們前麵。"
"那我們接下來..."
"先去你祖墳取玄月珠,然後坐傳送陣離開。"張領軍取出一張地圖鋪在桌上,"青嵐城的傳送陣可直達西域"金虹城",那裡是佛門勢力範圍,陰羅宗的手伸不了那麼遠。"
蘇清荷仔細看著地圖上標出的路線,輕聲道:"佛門地界...聽說那裡很安寧。"
"嗯。"張領軍收起地圖,"收拾一下,我們午時出發。"
蘇清荷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點頭。她知道張領軍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而且這個計劃確實能避開大部分危險。
午時剛過,兩人悄然離開醉仙樓。張領軍換了一身普通散修的裝束,蘇清荷則戴上了遮掩麵容的輕紗。為避開可能的眼線,他們沒有使用城內的傳送陣,而是租了兩匹快馬,向臨淵城方向疾馳而去。
五日後,兩人繞道來到青蘿山腳下。時值深秋,山間紅葉似火,與當初逃離時的景象已大不相同。
"山路上有禁製波動。"張領軍勒住馬匹,神識掃過前方山路,"陰羅宗果然派人守在這裡。"
蘇清荷緊張地攥緊韁繩:"那我們怎麼上去?"
張領軍思索片刻,指向山後一條陡峭的小路:"從背麵攀岩而上。那裡地勢險要,守衛應該不多。"
兩人將馬匹拴在隱蔽處,徒步繞到山後。懸崖峭壁如刀削斧劈,尋常人根本無從攀爬。但對他們這樣的修士來說,倒不算太難。
"跟緊我。"張領軍取出一根繩索係在蘇清荷腰間,另一端綁在自己身上,"若有危險,立刻示警。"
蘇清荷重重點頭,眼中滿是堅定。這段時日的曆練已讓她褪去了初見時的柔弱,多了幾分堅韌。
峭壁上突出的岩石成了天然的踏腳點,兩人如靈猿般攀援而上。張領軍始終領先半個身位,遇到險處便先行試探,確保安全後再讓蘇清荷跟上。
一個時辰後,他們終於翻過山脊,來到蘇家祖墳後方。墓園靜悄悄的,看似無人看守,但張領軍敏銳地察覺到幾處隱蔽的靈力波動——是預警法陣。
"有埋伏。"他壓低聲音,"我先去解決守衛,你在此等候。"
蘇清荷卻拉住他的衣袖:"我知道一條密道。小時候貪玩發現的,應該沒人知道。"
張領軍略感意外,點頭示意她帶路。蘇清荷帶著他繞到墓園西側一處灌木叢後,撥開雜草,露出一個半人高的洞口。
"這是..."
"祖墳排水用的暗道,後來廢棄了。"蘇清荷解釋道,"直通墓室下方。"
暗道狹窄潮濕,兩人隻能彎腰前行。黑暗中,蘇清荷的手不自覺地抓住了張領軍的衣角,似乎這樣能讓她安心些。
前行約莫百丈,暗道儘頭出現一道石壁。蘇清荷在壁上某處按了幾下,石壁無聲滑開,露出墓室底部的暗格。
"到了。"她小聲說道。
張領軍神識掃過四周,確認安全後才走出暗道。墓室內空無一人,但地上有新鮮的腳印——最近確實有人來過。
"石碑在那。"蘇清荷指向墓室中央的石碑,正是當日彈出第三塊青銅殘片的地方。
張領軍走近石碑,仔細檢查。石碑表麵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當他運轉《青元劍訣》的靈力時,碑文突然亮起微光。
"需要蘇家血脈。"他看向蘇清荷。
蘇清荷會意,咬破指尖將血滴在石碑上。血液滲入石縫,整個碑身開始發出嗡鳴,底座緩緩移開,露出一個暗格。
暗格中放著一個玉盒,通體潔白,表麵刻滿玄奧符文。蘇清荷小心翼翼地取出玉盒,剛想打開,卻被張領軍製止。
"有禁製。"他接過玉盒,指尖泛起靈光,在盒蓋上畫了幾個符文。玉盒發出"哢"的一聲輕響,盒蓋自動滑開。
盒內靜靜地躺著一顆鴿蛋大小的珠子,通體晶瑩剔透,內部似有月光流轉,美不勝收。
"玄月珠..."蘇清荷看得入神,不自覺地伸手觸碰。就在她的指尖碰到珠子的瞬間,一道月光般的清輝從珠內射出,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
"清荷!"張領軍一驚,正要上前,卻見蘇清荷安然無恙,反而露出舒適的表情。
"好溫暖..."她輕聲呢喃,"好像...聽到了祖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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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輝持續了約莫十息才漸漸消散。蘇清荷回過神來,發現玄月珠已自動懸浮在她掌心上方,緩緩旋轉。
"它...認主了?"張領軍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法寶自動認主的情況極為罕見,除非是血脈傳承的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