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紫色的天光透過窗欞,灑在白玉雕琢的地麵上。張領軍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素雅的廂房內,身下是柔軟的雲錦床榻,胸前的傷口已被妥善包紮。
"醒了?"蘇清荷推門而入,手中捧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她換了一身月白色長裙,發間簪著一支銀釵,整個人散發著出塵的氣質。
張領軍撐起身子,接過藥碗:"這是哪裡?"
"玄月宮的偏殿。"蘇清荷在床邊坐下,"你已經昏睡三天了。那陰毒比想象的更厲害,幸好宮內有專門的解毒靈泉。"
張領軍一飲而儘碗中藥湯,頓覺一股清涼之氣流轉全身,殘餘的陰毒被徹底清除。他下床活動了下筋骨,發現傷勢已無大礙,修為甚至略有精進。
"你恢複記憶了?"他注意到蘇清荷言行間多了幾分篤定,對玄月宮也異常熟悉。
蘇清荷輕輕點頭:"進入主殿後,玄月珠與宮內的陣法共鳴,喚醒了我血脈中封存的記憶。"她頓了頓,"我確實是玄月宗最後一位宗主月無瑕的後裔,三百年前那場滅門之禍中,先祖帶著玄月珠逃出,隱姓埋名..."
張領軍靜靜聽著,沒有打斷。窗外,幾隻形似仙鶴的靈禽飛過,發出清越的鳴叫。
"玄月珠不僅是鎮宗之寶,更是封印"九幽魔眼"的關鍵。"蘇清荷繼續道,"陰羅宗之所以追殺我們,就是想釋放魔眼,獲取其中的幽冥之力。"
張領軍走到窗前,望向遠處那座巍峨的主殿:"所以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按照先祖留下的信息,玄月珠需要重新充能,才能繼續鎮壓魔眼。"蘇清荷指向主殿方向,"那裡有"月華池",可以激活玄月珠的全部威能。但..."
"但有危險。"張領軍接過話頭,語氣平靜。
蘇清荷咬了咬唇:"需要蘇家血脈為引,過程會很痛苦。而且陰羅宗的人可能已經找到了秘境入口,隨時會攻進來。"
張領軍轉身看她,目光如炬:"那就抓緊時間。需要我做什麼?"
蘇清荷沒想到他答應得如此乾脆,一時語塞。她原以為張領軍會勸阻她,或者提出其他更穩妥的方案。
"怎麼?"張領軍微微挑眉,"你以為我會反對?"
"我...我隻是..."蘇清荷眼眶微熱,"這畢竟是我的責任,不該連累你..."
"傻話。"張領軍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你我之間,還分什麼彼此。"
這句話讓蘇清荷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張領軍歎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輕撫她的背脊:"彆哭,時間緊迫。"
"嗯!"蘇清荷用力點頭,抹去眼淚,"我們先去主殿,路上我詳細說明計劃。"
玄月宮比想象中還要宏偉。穿過長長的回廊,兩旁是各種奇花異草,有些甚至已經在外界絕跡。蘇清荷邊走邊介紹,對每一處都如數家珍,顯然記憶已經完全恢複。
"這裡是"星輝閣",存放功法典籍的地方...那邊是"丹霞院",煉丹之所..."她指著各處建築,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三百年前,這裡曾有上千弟子修行,如今卻..."
張領軍握了握她的手:"待解決魔眼之患,或可重建玄月宗。"
蘇清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帶路。很快,兩人來到主殿前——一座通體由白玉築成的宏偉建築,殿門上方的匾額上"玄月"二字銀鉤鐵畫,散發著淡淡威壓。
"隻有持玄月珠的蘇家血脈才能開啟。"蘇清荷上前一步,將珠子按在殿門中央的凹槽內。
玄月珠光芒大盛,殿門緩緩開啟。一股塵封已久的靈氣撲麵而來,夾雜著淡淡的檀香氣息。殿內空間比外觀看起來還要廣闊,穹頂上鑲嵌著無數發光的寶石,組成浩瀚星空的模樣。
正中央是一個圓形水池,池水銀光粼粼,仿佛液態的月光。這就是"月華池"。
"就是這裡了。"蘇清荷深吸一口氣,"我需要進入池中,以血脈之力引導月華注入玄月珠。期間不能被打斷,否則前功儘棄。"
張領軍點頭:"我為你護法。"說著取出陣旗,在池周圍布下數重防護陣法。
蘇清荷褪去外袍,隻著單衣踏入池中。池水立刻沸騰般翻湧起來,銀光將她整個人包裹。她臉上浮現痛苦之色,但仍堅定地雙手托起玄月珠,開始吟誦古老的咒文。
張領軍守在一旁,神識全開,警惕著任何可能的威脅。隨著儀式進行,整個玄月宮開始微微震動,仿佛在回應主人的回歸。
突然,他神色一凜——秘境入口處傳來劇烈的靈力波動,有人正在強行破界!
"清荷,陰羅宗的人來了。"他沉聲道,"專心儀式,其他的交給我。"
蘇清荷無法分心回應,但眉頭皺得更緊了。池水中的銀光越來越盛,玄月珠也開始緩緩旋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波動。
張領軍迅速做出決斷。他先取出幾瓶丹藥放在蘇清荷觸手可及的地方,又留下一道傳音符:"若有緊急情況,捏碎此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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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大步走向殿外,在門口處停下,青玄盾懸浮身前,劍訣暗扣。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任何人打擾蘇清荷。
不到半個時辰,遠處的天空突然裂開一道黑色縫隙,七八道黑影魚貫而入。為首者正是那個在秘境入口偷襲張領軍的陰羅宗修士,此刻他氣息更加強大,顯然是真身降臨。
"小輩,竟敢傷我分身!"黑袍老者鬼目獰笑道,"今日定要你們魂飛魄散!"
張領軍不答,直接一道劍光斬出,表明態度。鬼目大怒,袖中飛出九道黑氣,化作猙獰鬼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