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以北三千裡,玄冰原終年被積雪覆蓋。刺骨的寒風呼嘯而過,卷起漫天雪粒,打在臉上如同刀割。在這片白色荒漠的深處,一座冰晶宮殿巍然矗立,正是玄月宮祖地——寒月宮。
蘇清荷站在宮殿前的冰階上,呼出的白氣瞬間凝結成冰晶。她裹緊了火貂裘,卻仍覺得寒意透骨。這不僅僅是肉體上的寒冷,更是一種直透神魂的極寒。
"師尊就在裡麵等你。"墨塵子指了指宮殿大門,"老朽就送到這裡了。"
蘇清荷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那扇高達三丈的冰晶大門。門扉上雕刻著複雜的月相圖案,隨著她的靠近,竟然自行緩緩開啟。
門內是一條長長的冰廊,兩側牆壁內封凍著無數栩栩如生的人像。他們有男有女,神情或喜或悲,仿佛在無聲訴說著什麼。蘇清荷心頭微顫,認出這些都是玄月宮曆代弟子。
"這是"冰魄留影",我宮獨有秘法。"一個清冷的女聲從長廊儘頭傳來,"每個弟子臨終前都會將自己最珍貴的記憶封存在此。"
蘇清荷循聲望去,隻見大殿儘頭的高台上,端坐著一位白衣女子。女子麵容不過三十許,眉目如畫,卻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冷寂。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眉心處的一彎銀月印記,正散發著淡淡寒光。
"弟子蘇清荷,拜見師尊。"蘇清荷恭敬行禮,心中卻升起一絲疑惑。眼前之人確實是大長老月無瑕的模樣,但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清荷,過來讓我好好看看。"月無瑕招了招手,聲音柔和了幾分,"這些年,苦了你了。"
蘇清荷緩步上前,在距離高台三丈處停下。這個位置既能表示尊敬,又能在危急時刻及時應對——這是她從張領軍那裡學來的習慣。
"師尊當年是如何逃過那場劫難的?"她直接問出心中疑惑。
月無瑕輕歎一聲:"那日我察覺二長老有異,提前服下"玄冰假死丹"。叛徒們以為我已死,便將我遺體封入寒玉棺中,反倒保我一絲生機不滅。"
"師尊恕罪,弟子這些年流落在外,不得不謹慎行事。"
月無瑕不以為忤:"謹慎是好事。來,到為師身邊來。"
蘇清荷這次沒有猶豫,走上高台。就在她距離月無瑕隻有一步之遙時,異變突生!
月無瑕的右手突然如閃電般探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一股刺骨寒意瞬間侵入經脈,蘇清荷隻覺全身靈力一滯,竟然無法調動分毫!
"師...師尊?"她驚駭欲絕。
月無瑕臉上的慈愛之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乖徒兒,為師等你多時了。"
蘇清荷奮力掙紮,卻發現那看似纖細的手指如同鐵鉗,紋絲不動。更可怕的是,侵入體內的寒氣正在向她的金丹蔓延!
"你不是師尊!"她咬牙道,"你到底是誰?"
"月無瑕"哈哈大笑,麵容突然扭曲變化,化作一張妖豔而陰森的臉:"本座乃玄月宮二長老月青魅!當年大長老那個賤人確實逃過一劫,不過三年前已被我親手誅殺!"
蘇清荷如墜冰窟。她早該想到的,玄月宮覆滅多年,怎會突然有人來尋?都是因為思念師尊心切,才中了這奸人詭計!
"為什麼...騙我來此?"她強忍寒意,暗中嘗試催動張領軍給的保命之物。
月青魅舔了舔嘴唇:"你的"玄陰之體"可是上好的鼎爐。本座修煉《玄月噬魂訣》到了瓶頸,正需要你這樣的體質來突破。"
她另一隻手按在蘇清荷腹部,陰笑道:"放心,我會好好"享用"你的金丹和魂魄,讓你成為我的一部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蘇清荷胸前突然爆發出一道璀璨星光!張領軍留下的保命禁製感應到宿主危急,自動激活。
"啊!"月青魅慘叫一聲,扣住蘇清荷的手被星光灼傷,不得不鬆開。
蘇清荷趁機暴退,同時捏碎了袖中的小挪移符。銀光閃過,她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大殿門口。
"想跑?"月青魅怒極反笑,元嬰中期的威壓轟然釋放,"寒月宮早已布下天羅地網,今日你插翅難逃!"
她雙手掐訣,整座宮殿的冰晶牆壁突然亮起無數符文。大門轟然關閉,四周溫度驟降,連空氣都開始凝結。
蘇清荷呼吸一滯,發現連小挪移符都無法穿透這重重禁製。她強自鎮定,冰魄劍出鞘,橫在胸前:"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墊背!"
月青魅不屑一顧:"區區金丹,也敢大言不慚?"她袖中飛出一根銀色鎖鏈,如毒蛇般襲向蘇清荷。
鎖鏈未至,刺骨寒意已經讓蘇清荷動作遲緩。眼看就要被擒,她突然福至心靈,想起了在遺跡中獲得的那部《玄月心經》——那才是真正的玄月宮傳承!
"玄月照我,冰心不染!"
蘇清荷一聲清叱,體內靈力運行路線突然改變。原本被壓製的寒氣竟然逆轉,化作精純的玄月之力湧入冰魄劍。劍身光芒大盛,一道皎潔如月的劍氣橫掃而出,將襲來的鎖鏈斬為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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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月青魅臉色大變,"這是...完整的《玄月心經》?你從何處得來?"
蘇清荷不答,趁勢追擊。冰魄劍舞出漫天劍影,每一劍都帶著純淨的月華之力。這劍法與她之前所學似是而非,卻更加玄妙莫測。
月青魅倉促應對,竟被逼得連連後退。但她畢竟是元嬰修士,很快穩住陣腳,袖中飛出十二枚冰針,組成殺陣將蘇清荷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