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上的風呼嘯而過,卷起細碎的雪粒拍打在兩人撐起的靈力護罩上。張領軍盤坐在冰縫深處,麵前攤開一張泛著淡淡靈光的獸皮地圖。這是從天山附近的散修手中換來的《北境雪域詳圖》,上麵標注了幾處可能生長萬年雪蓮的險地。
"寒月潭位於天山主峰北側,常年被極寒霧氣籠罩。"張領軍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停在一處藍色的湖泊標記上,"潭底有雪妖守護,至少是元嬰中期修為。"
蘇清荷將一縷被寒風吹亂的發絲彆到耳後,眉心的月痕在昏暗的冰縫中泛著微光:"按照玄月宮典籍記載,雪妖每逢月圓之夜會陷入沉睡,那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還有七日便是月圓。"張領軍收起地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盒,"在此之前,需要先解決你體內寒氣紊亂的問題。"
玉盒開啟的瞬間,一股清香彌漫開來。盒中整齊排列著十二根細如發絲的銀針,每根針上都刻滿了肉眼難辨的微型符文。這是張領軍參照《天工寶錄》中的方法,用星辰鐵和月華砂煉製的"定魄針",專門用來穩定體內暴走的極陰靈力。
蘇清荷解開外袍,露出白皙的後背。原本光滑的肌膚上此刻布滿了細小的藍色紋路,如同冰裂紋般從脊椎向四周蔓延——這是九幽冥泉寒氣入體的征兆。她背對著張領軍盤坐下來,聲音平靜:"開始吧。"
張領軍撚起一根銀針,指尖星辰之力流轉,精準地刺入她後頸的大椎穴。針尖入體的瞬間,蘇清荷身體微微一顫,一縷白氣從她唇間溢出,在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冰晶。
"忍著點。"張領軍動作不停,第二針落在靈台穴,第三針刺入至陽穴。隨著一根根銀針落下,蘇清荷背上的藍色紋路逐漸變淡,眉心的月痕卻越發清晰明亮。
當最後一針落在腰間的命門穴時,十二根銀針突然同時震動起來,發出細微的嗡鳴聲。針與針之間形成一張無形的靈力網絡,將肆虐的寒氣緩緩導入正軌。
"運轉玄月心經。"張領軍退後一步,雙手掐訣,在蘇清荷周圍布下一個小型聚靈陣。
蘇清荷閉目調息,周身漸漸浮現出一層皎潔的月光。這光芒與銀針的星輝交融,在她體外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光繭。光繭中,她的氣息逐漸趨於平穩,背後的藍色紋路完全消失不見。
三個時辰後,光繭破裂,十二根銀針自動飛出,被張領軍收入玉盒。蘇清荷睜開雙眼,瞳孔中似有月輪流轉,轉瞬即逝。
"寒氣已經穩定,可以開始下一步了。"她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忽然皺眉望向冰縫外,"有人來了。"
張領軍早已察覺異樣,玄天鏡悄然滑入掌心。冰縫入口處,積雪簌簌落下,一個瘦小的身影踉蹌著闖入,撲通一聲栽倒在兩人麵前。
那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身上裹著破爛的獸皮,裸露在外的皮膚凍得青紫。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額頭上一個火焰形狀的胎記,此刻正泛著不正常的紅光。
"救...救命..."少年艱難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驚恐,"血刀門...在追我..."
張領軍神識一掃,發現少年體內竟有一股奇特的火屬性靈力在流轉,與這極寒環境格格不入。更奇怪的是,這靈力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先救人。"蘇清荷已經取出一枚暖陽丹塞入少年口中。
丹藥入腹,少年臉上的青紫漸漸褪去。他掙紮著坐起來,突然抓住張領軍的手腕:"您...您是星辰修士?求您救救我們村子!"
張領軍目光一凝:"你怎麼知道我的功法?"
少年指著自己額頭的火焰胎記:"這個...能感應到特殊的靈力。我們全村人都有類似的印記,所以被血刀門抓去當苦力...隻有我逃了出來..."
正說著,冰縫外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小雜種,跑得倒是挺快!"
三個血袍修士出現在入口處,為首之人手持一柄造型猙獰的血色鉤鐮,眼中滿是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當他們看清冰縫內的張領軍二人時,表情頓時凝固。
"是...是你們!"鉤鐮修士臉色大變,轉身就要逃跑。
張領軍豈會給他們機會?周天星辰圖展開,一道星光如匹練般卷出,瞬間將三人捆成粽子。鉤鐮修士還想掙紮,蘇清荷一道冰魄劍氣已經抵在他咽喉。
"說說吧,抓這些孩子做什麼?"張領軍聲音平靜,卻讓三個血刀門弟子如墜冰窟。
鉤鐮修士咽了口唾沫:"我...我們隻是奉命行事...長老們需要火靈體的小孩當祭品..."
"祭品?"蘇清荷劍尖微微用力,一絲鮮血順著鉤鐮修士的脖子流下,"說清楚!"
"是為了開啟化血神池!"另一名血刀門弟子受不住壓力,脫口而出,"需要九十九個火靈體童男童女的血祭..."
張領軍眼中寒光一閃,想起了黃泉守墓人的警告。看來血刀門確實在謀劃批量製造元嬰修士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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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突然激動起來:"他們把我姐姐抓去了天山血牢!求求兩位仙師,救救大家!"
蘇清荷看向張領軍,眼中帶著詢問。張領軍沉思片刻,突然出手如電,在三名血刀門弟子額頭各點一下。三人頓時眼神渙散,昏死過去。
"修改了他們的記憶,足夠我們爭取兩天時間。"張領軍收起星辰圖,"先去救那些孩子。"